我最近遇到了一个老板。我们每天去干地干活时,他都去工地监视我们干活。他坐在阴凉的

嘉虹星星 2025-12-21 14:09:53

我最近遇到了一个老板。我们每天去干地干活时,他都去工地监视我们干活。他坐在阴凉的地方边看手机,边注视着工人们干活。这周老板来得更勤了。以前他就带个小马扎,坐在塔吊下面的阴凉地,手机时不时亮一下,我们干活累了,蹲旁边抽根烟,他也不管。 我在工地搬砖快半年,老板老李是个奇怪的存在。 每天日头爬到脚手架顶时,他准拎着个小马扎来,往塔吊投下的三角阴影里一坐,手机屏幕亮了又暗,暗了又亮。 我们扎钢筋的、拌砂浆的,汗珠子砸在水泥地上能洇个小坑,累了就往他旁边的沙堆上一蹲,摸出烟盒抖出两根。 他从不管——有次老张的烟屁股弹到他帆布裤脚,他也就是把手机往腿上一扣,看着远处的吊斗慢悠悠晃,像看云似的。 塔吊的阴影扫过他膝盖上的小马扎,塑料面被晒得有点发软,边缘还沾着片前天的梧桐叶。 这周他却像换了个人。 太阳刚舔到楼檐,他就来了,小马扎换成了带靠背的折叠椅,胳膊肘支在扶手上,眼睛没再粘手机屏,倒像个雷达似的,在我们干活的区域扫来扫去。 老刘偷懒靠在钢架上歇气,刚掏出烟,他就清了清嗓子——那是他头回在我们抽烟时出声。 “他这是盯上咱了?”老张凑我耳边嘀咕,手里的扳手差点砸脚背上,“怕不是要扣工钱?” 直到昨天下午。 老李突然从椅子上弹起来,往我这边跑,帆布鞋底在碎石子上打滑。 “小心!”他吼得比塔吊的轰鸣还响。 我刚把钢筋搭在支架上,还没来得及拧螺丝,就听见“咔吧”一声——支架的焊点裂了,整捆钢筋往下坠。 老李一把拽住我后衣领,把我扯得往后踉跄,他自己却被钢筋角蹭到胳膊,袖口立马红了一片。 “早看见那焊点不对劲,”他喘着气,从裤兜摸出个皱巴巴的本子,翻开——上面画着脚手架每个区域的草图,我站的这块儿被红笔圈了三个圈,旁边写着“焊点松,10号前加固”。 原来他每天坐那儿看手机,是在对照监理发的安全检查图;我们蹲旁边抽烟时他按暗屏幕,是怕强光晃着看不清图纸上的小字;这周来得勤,是因为前天发现我这片支架有问题,怕我们没注意。 “你们干活卖力气,我总不能让你们冒险。”他把本子塞回兜,扯了扯破了个小口的袖口,笑的时候眼角的皱纹挤成一团,像被太阳晒皱的塑料布。 现在老李还是每天来坐折叠椅。 只是我们蹲旁边抽烟时,会多递一根给他——他摆摆手说不会,但会帮我们把掉地上的烟盒捡起来,拍掉灰再塞回我们兜里。 塔吊的阴影又扫过来,落在他胳膊上那道浅浅的疤痕上,也落在我们刚扎好的钢筋网上,一格一格的,透着光。 有时候你以为别人在盯着你偷懒,其实他是怕你摔着;就像这工地的太阳,看着晒得人睁不开眼,可没它,水泥怎么干得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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