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8年，武汉有名25岁女老师，刚结婚没多久就怀孕了。 产房外的空气像冻住了，医生手里的诊断书捏得她指节发白“重度脑瘫，可能活不过一周。 ”身后丈夫的声音更冷“这孩子不能要，我们离婚。 ”她盯着襁褓里皱巴巴的小脸，没掉一滴泪，只是轻轻摸了摸孩子的额头。 她给孩子取名丁丁，翻《诗经》时看到“伐木丁丁，鸟鸣嘤嘤”，觉得这声音里有股劲儿。 前六天孩子靠呼吸机维持，第七天凌晨突然哭出了声，微弱但清亮。 她抱着孩子守在医院走廊，长椅上的月光陪了她一夜，护士说从没见过这么犟的妈妈。 为了凑康复费，她白天在学校教语文，傍晚去夜校代课，周末还去保险公司跑业务。 1990年的武汉，她的工资才100多块，一次按摩就要5块。 丁丁的小手总攥得紧紧的，她就把废纸裁成条，让孩子撕着玩。 纸屑堆成小山时，孩子居然能把纸条揉成球，她蹲在地上数那些纸球，数着数着笑出了泪。 她教丁丁认东西很特别。 做饭时举着胡萝卜说“这是红的，像你画的太阳”，穿衣服时拉着他的手摸纽扣“圆圆的，转一转就扣上了”。 床头拴着串彩色气球，丁丁追着气球看，眼睛越来越亮。 有天气球飘到柜子顶，他突然含糊地说“要…要红”，她愣了几秒，冲到邻居家借梯子，梯子撞翻了花盆也没顾上。 小学报名那天，校长看着丁丁走路摇晃的样子直摆手。 她没争辩，只是每天提前两小时送孩子上学，在教室后排陪听。 丁丁写字慢，她就把课本内容录成磁带，晚上放给他听。 初中时丁丁突然问“妈妈，我能跳一下吗？”她扶着孩子的腰，看着他踮起脚尖离地半厘米，阳光从窗户斜进来，照在两人沾着灰尘的鞋上。 2007年夏天，丁丁拿着660分的高考成绩单回家，手抖得厉害。 武汉大学录取通知书寄到那天，她正在改作业，信封上“武汉大学”四个字烫得她眼睛发疼。 后来丁丁申请哈佛研究生，文书里写“我名字里的‘丁’，是妈妈从《诗经》里摘的声音，29年了，这声音还在响。 ” 现在丁丁的书桌上还放着那本泛黄的《诗经》，扉页有她当年写的“嘤其鸣矣，求其友声”。 从产房的病危通知到哈佛的录取邮件，29年的晨光里，她把每个“不可能”都揉成了丁丁手心的温度。 那些被撕过的废纸、追过的气球、录磁带的旧录音机，都成了时光里最结实的线，一头拴着1988年的冬夜，一头牵着现在丁丁笑着喊“妈，视频电话响了”的瞬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