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3年,梁启超与17岁的王桂荃行房。夜里,梁启超说:“我主张一夫一妻,因此慧仙是我妻子,而你只能是丫头,孩子出世也不能喊你娘!” 梁启超住处的一间小屋里,王桂荃低着头答应,只要能留在先生和夫人身边,愿意做任何事。那时候的她不过是个通房丫头,谁会想到,正是这个身份卑微的女人,为梁家生下六个儿女,又在风雨飘摇中把九个孩子拉扯成人,见证了“一门三院士,九子皆栋梁”的传奇。 她原本只是四川广元一个穷人家的女儿,名叫王来喜。先是丧母,再失父亲,继母嫌她不吉利,把她当累赘卖掉。 六年的时间里,她被一家家转手,直到被贵阳李家买去,伺候小姐李蕙仙,命运才稍稍安稳。李蕙仙待她不薄,教她礼数和认字,她也学会在缝缝补补中寻找活路。 一八九一年,李蕙仙嫁给年仅十九岁的梁启超,王来喜作为陪嫁丫环进了梁家。梁启超见这丫头勤谨机灵,又亲自教她读书识字,还给她改名王桂荃,希望她日子能像桂花一样有个好头。对这个从小被人买卖的女孩来说,能被当作人看待,本身就是恩情。 彼时的梁启超,已经开始倡导维新思想,公开反对纳妾,极力推崇一夫一妻。他本可以凭科举功名留在清廷做官,却在国事危急之时选择投身变法,远离仕途,李蕙仙也毫无怨言地跟着他走。 从戊戌变法失败到流亡日本,一家人漂泊异乡,前途未卜。十多年的婚姻里,李蕙仙始终是他唯一的妻子,只是她体弱多病,生的两个孩子又一喜一悲,梁家在香火传承上始终不踏实。 到日本后,身在异乡,风声紧逼,她一边担心丈夫安危,一边为家族无后忧心。思虑再三,她把目光落在身边那个始终不离不弃的小丫头身上。 一九零三年,李蕙仙主动提出,让王桂荃和梁启超在一起,为梁家添丁。梁启超心中矛盾很重,一面是自己大声疾呼的一夫一妻主张,一面是妻子的眼泪和现实的压力。 最终,他还是妥协了,但立下话来,名分上不能改变,王桂荃始终只是丫头,将来即便有了孩子,也要管正室叫娘。他话说得冷硬,王桂荃却几乎没有辩解的余地。 一个从小被人当货物一样转卖的女孩,能在这个家落脚,有丈夫有孩子,她已经把这视作上天眷顾。她对梁启超夫妇只有感激,甚至在心里把这份安排当作回报恩情的机会。 从那以后,她陆续为梁家生下六个孩子,与李蕙仙的三个子女一起,组成了梁家热闹的大院。书斋里的梁启超奔走呼号,伏案写作,家中柴米油盐的重担几乎全压在两个女人肩上。 随着日子推移,原本生硬的规矩也被感情冲淡,孩子们一边按照家法尊称李蕙仙为母亲,一边又亲昵地叫王桂荃一声娘。梁思庄小时候患上白喉,几乎是王桂荃昼夜守在床前,才把命拉了回来,却因分身乏术没能照顾另一位同样染病的孩子,导致妹妹不幸夭折。 多年后回想起这段往事,她仍觉得自己的生,是拿妹妹的命换来的。梁思成到了晚年,也坦承对娘的感情甚至超过对亲生母亲。这种复杂细微的亲情,正是王桂荃用日复一日的劳累和真心换来的。 真正的考验出现在中年之后。一九二四年,李蕙仙先走一步,一九二九年,梁启超也告别人世。那一年,梁思礼只有五岁。主母和先生相继离世,梁家经济骤然紧张,风光不再。面对残破的家境和九个孩子,王桂荃没有退路,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她先卖掉旧楼,又把前院房子租出去,自己带着孩子们挤在后院,日夜做女红和杂活换取微薄收入。有人劝她认命一点,该放弃的就放弃,她却咬着牙坚持,不肯让一个孩子辍学。 在她眼里,梁启超留给这群孩子的最大遗产不是家产,而是读书做学问的能力。她常叮嘱孩子,人家看一遍就会,我们就多看几遍,不肯吃学习的苦,日后就要吃生活的苦。 为了让孩子们走得更远,她甚至不惜贷款送梁思礼、梁思怡出国深造,自己则守着清苦的生活,把一切能用的力气都花在子女身上。 多年以后,梁家的孩子们给了她最好的回答。梁思成在建筑学界声名卓著,梁思永在考古领域奠定基石,梁思礼成为火箭控制系统专家,这三人先后成为院士,其余子女也在经济、诗词、图书馆学等领域自立其身。 梁家“一门三院士,九子皆栋梁”的故事传开,人们自然会提起领袖梁启超,却未必知道,这些光环背后,有一个没名没分的老妇人,撑起了这个家最艰难的岁月。 从被卖来卖去的小丫头,到在梁家既无名分又要扛起一切的“娘”,她的人生几乎都在为别人活。但如果问她值不值,也许她会仍旧那样平静地说,有家,有孩子,有他们读得下书,走得出路,这一辈子就没有白过。

用户17xxx33
一个伟大的女性
用户10xxx85
中国古代也是一夫一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