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起我做一个决定，要好好活着，不能累着，不能熬夜，不吃垃圾食品。最近好像有半

今天早起我做一个决定，要好好活着，不能累着，不能熬夜，不吃垃圾食品。最近好像有半年了，时间总是调整不过来，每天12点多才睡，早晨6点还不想起来。其实，我的拖延症也很邪乎。每天早晨醒来，我不想起来。每天晚上躺在床上，我又不想睡。 窗帘缝漏进来的光，在地板上画了道细长的银线，像根没拉紧的琴弦。 手机屏幕亮着，6:02——比平时醒得早了18分钟，可我还是盯着天花板，手指在被子里蜷了蜷。 枕头边堆着皱巴巴的睡衣，是昨晚迷迷糊糊脱下来的，领口还沾着点洗衣液的柠檬味，半年了，这味道好像都淡了些。 今天突然不想这样了。 不是被闹钟吵醒的，是窗外的麻雀，叽叽喳喳地落在空调外机上，扑棱翅膀的声音透过玻璃传进来。 我翻了个身，脚终于蹭到了拖鞋——地板有点凉，像踩在刚化的薄冰上，一下子清醒了大半。 走到厨房接水时，杯子碰到台面，叮地响了一声，在大清早的安静里，显得特别清楚。 “要好好活着”，这个念头就这么冒出来了——不是那种喊口号的决心，是真的觉得，该让自己喘口气了。 其实半年来，每天都在和自己打架。 晚上11点半躺到床上，手机一拿起来就放不下，刷到12点，告诉自己“再看5分钟”，等放下时，已经1点多；早上6点的闹钟响了，按掉，告诉自己“再睡10分钟”，再睁眼，7点半，慌慌张张爬起来，早饭都来不及吃。 就像今晚躺在床上时，明明眼皮已经沉得像粘了胶水，手指却还是划着手机屏幕，从朋友圈到短视频，再到购物软件，好像多刷一秒，今天就不算结束，可到底在等什么呢？等一个完美的开始，还是等自己累到撑不住？ 以前总觉得是拖延症在作祟，是自己太懒，没毅力。 直到刚才蹲在厨房门口，看着瓷砖缝里的一缕阳光，突然想起：每天晚上不想睡，是不是因为白天总被工作、消息、杂事塞满，只有夜里那几个小时，手机屏幕的光打在脸上，才算真正“自己的时间”？ ——用熬夜偷来的自由，第二天再用昏沉的脑袋还回去，这笔账，算下来其实亏得厉害。 今天没像往常一样躺回床上刷手机。 把昨晚没洗的杯子冲干净，接了杯温水，喝下去的时候，喉咙里像有小烟花在炸，暖烘烘的。 窗外的晨雾还没散，远处的树影模模糊糊，像水墨画没干的笔触。 原来早晨不只有慌忙和焦虑，也有这样慢慢亮起来的光。 短期看，不过是早起了20分钟，喝了杯温水；可长期呢？如果今晚能比昨晚早睡10分钟，明天是不是就能早起15分钟？下周是不是就能赶上7点的日出？ 当下能做的，或许就是把手机放在客厅充电，睡前看两页书——不用逼自己看多少，哪怕只看一页，也算给今天画了个温柔的句号。 现在阳光已经漫过窗台，照在水杯上，水面晃了晃，映出我没睡醒的眼睛。 以前总觉得“好好活着”是个大词，要赚很多钱，要做成大事，可现在突然明白：好好活着，或许就是别让枕头和手机，偷走太多本该属于自己的晨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