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个野史：311 年，匈奴大单于刘曜攻破洛阳之后，得意洋洋地问皇后羊献容：“我和你丈夫相比，谁更厉害？” 她趴在刘曜胸口，眼泪汪汪：“他让妻子遭受耻辱，怎和您相提并论？” 洛阳失陷之前五年，羊献容已被幽禁在金墉城。那时候是河间王司马颙掌权，她已被废为庶人。宫中无人敢言，只她一人守着皇后的旧制。 第五次赐死的毒酒送到时，羊献容看着碗中微泛苦气的液体，冷声呵斥：“我乃晋皇后，岂能为庸人而死！”酒被掼翻在地，来人一愣，不敢逼她。 这一举动，在当时的洛阳宫廷中，传为异闻。 她没有等来平反，而是等来了北地匈奴的兵马。刘曜率军南下，攻破雍州后直逼洛阳。永嘉五年，城破。晋惠帝司马衷被俘，宫中人或死或逃，羊献容穿着早年册立时的翟衣被拖出宫墙。 浑身血污，却仍攥着一半玉佩，那是司马衷死前塞给她的。 刘曜不是一般胡人，他从小在晋廷为质，识字通书，作战凶猛，善于用人。洛阳一役后，他在营帐内见到羊献容，不急不躁，像是在等她开口。 那句“谁更厉害”，不是试探，更像一场权力碾压的仪式。 羊献容低头顺势，却也在心中起了计较。 当年她读书于《春秋》《左传》，祖父羊祜曾任晋将，主张清议，不好虚名。羊献容记得祖父说过：“天下虽乱，人心不可乱。” 被俘之后，她没有哀求，而是开始借书中话语与刘曜交谈。在一次讲到“礼乐征伐自天子出”时，刘曜冷笑：“若天子昏懦，贤者当为之。” 她只轻声一句：“然。” 不多言，却得刘曜称赞识理通达。 这一时期，刘曜正值权力上升，正值立储之际。长子骁勇，但母非贵，宠妃所生子得宠。他一度想废长立幼。羊献容听闻后，带来司马衷生前遗留的半块玉玺，向刘曜讲述西晋因储位争斗而走向崩溃的过程。 她未劝，但将西晋的废立之争讲得分明。刘曜沉思良久，第二日收回成命，长子地位得保。 刘曜承认这个前朝皇后有胆识，也有眼光。 几年后，长安一隅，匈奴妇人开始学习用汉制缝衣，市井胡汉并行。羊献容虽不再有正式的权位，却常与军中子弟讲解《春秋》，她的言语慢，却句句有意。 刘曜曾将她批注的书文刻为木简，分发军中。不是出于宠爱，而是服她之见。 晋惠帝司马衷死于311年，传言是毒杀。羊献容未证实，也不否认。有人问她是否思念旧主，她只是望着那枚玉佩一语不发。 后来她将佩玉与刘曜共制成一对镯，左刻“容”，右刻“曜”。 多年后她病重前，曾自言：“吾虽为晋后，然生于晋，死于赵，非吾所择。”这一生，她从未真主政，却在动荡中成为两个王朝之间最沉默也最坚韧的一环。 她不是智者，也非圣贤，只是知进退。 历史没有将她书写太多，只在《晋书》上留了“献容有殊宠”五字。但那段时间，胡汉交融，礼法并行，少不了她的身影。 羊献容死后多年，刘曜在与后赵作战中战败被俘处死。前赵也很快分崩离析。但那一枚翡翠镯子，一半是汉隶，一半是匈奴文，几经动荡仍在西安墓葬中被发掘，玉未碎，字犹清。 世人皆知洛阳城破，知刘曜俘皇后，却不知这个女子的故事远不止一句话可以概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