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 60岁已婚男子背着老婆和35岁情人出去吃饭唱歌，回家途中，两人大吵一架，情人骑上共享单车离去，男子急了，跟在后面追，不料，摔了个跟头当场昏迷不醒，被送医后，男子在医院抢救了9天后离世，家属悲痛欲绝，把情人告上法庭，索赔50万，理由是情人没把醉酒男子安全送到家，还狠心骑车离去，让60岁的老人在后面追。 法庭外，老周的女儿攥着父亲生前常戴的老花镜，镜片上还沾着KTV包厢里的荧光粉。 被告席上的小林穿了件洗得发白的牛仔外套，左手腕上的银镯子磨出了毛边——那是老周去年送的生日礼物，此刻晃得像串没响的风铃。 谁也没提火锅店里最后那杯白酒。老周举杯时，小林的手机正弹出家的微信：“妈问你今晚回不回吃饭。” 争吵是从账单开始的。老周嫌小林点的果盘太贵，小林翻了个白眼：“你给你老婆买金镯子时怎么不嫌贵？” 这句话像根火柴，点燃了桌上的空酒瓶。老周的脸涨成猪肝色，手指戳着小林的额头：“你算个什么东西？” 小林抓起包就走，路过吧台时，服务员还提醒：“女士，外面下雨了，您的共享单车筐里有伞。” 她没回头。雨丝飘在脸上，凉得像老周老婆看她的眼神——上次在菜市场撞见，那眼神剐得她脖子疼。 老周是跑着追出来的。60岁的人，痛风的右腿使不上劲，却跑得比年轻时追公交还快。雨夜里，他的皮鞋踩过水洼，溅起的泥点糊了裤脚，像幅没画完的抽象画。 “小林你给我站住！”他喊的声音劈了叉，惊飞了路边梧桐树上的夜鹭。 然后就是那声闷响。头撞在隔离栏的铁柱上，声音比KTV里的低音炮还沉。 家属在法庭上哭：“她就该拉着他！哪怕拽一把呢！” 法官翻着卷宗，问小林：“你知道他喝了多少酒？” “三瓶白酒，他自己喝了两瓶半。”小林的声音发颤，“他说不喝够就不让我走——我们每次吵架都这样。” 有人说小林冷血，可谁见过她偷偷往老周药盒里塞降压药？谁又知道她手机里存着老周老伴的电话，备注是“阿姨”？ 法律讲的是义务，不是良心。就像老周明知婚外情是火坑，偏要往里跳；明知自己有高血压还灌酒，偏要说“高兴”。 法院判了，小林不用赔钱。判决书里写：“非法定监护人无安全护送义务。” 老周的老伴没去领判决书，她把老周的西装烧了，灰烬里混着张揉皱的电影票——是她和老周结婚三十周年那天的，座位号还圈着红笔。 葬礼上，小林远远站着，雨又下了起来，她撑开共享单车筐里的伞，伞面上印着“美团单车”，蓝色的字被雨水泡得发虚。 后来有人说，小林把银镯子摘了，扔在了老周摔跟头的地方。也有人说，她回了老家，再也没踏足上海。 只是每个下雨的夜晚，总有人看见那个隔离栏旁，有个模糊的影子在追一辆共享单车，追着追着，就不见了。 这世上的事，哪有什么该不该，只有值不值。老周用一条命，给婚姻记了笔糊涂账，最后连个收账的人都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