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绪六年,慈禧在东暖阁召见恭亲王奕䜣议事,由于说话时间太长,奕䜣端起面前的茶便喝了一口,慈禧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怪异的表情。第二天,慈禧封奕䜣之女为荣寿“固伦”公主,奕䜣得知后嚎啕大哭。 光绪六年的那个午后,阳光透过窗棂,在金砖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东暖阁里静得能听见自鸣钟的滴答声,恭亲王奕䜣刚说完西北军务的章程,端起茶盏正要润喉,就见慈禧太后指尖捻着佛珠,眼神直勾勾地落在他身上。 “你倒是说得轻巧。”慈禧的声音不高,却带着股说不出的压迫感,“西北的兵饷拖了三个月,你让那些将士喝西北风去?” 奕䜣放下茶盏,额角渗出层薄汗:“太后息怒,臣已让户部加急拨款,只是……” “只是什么?”慈禧往前倾了倾身,凤袍的流苏扫过案几上的青瓷瓶,“是不是又有人敢扣着银子不发?”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争着,窗外的日头渐渐偏西,把影子拉得老长。奕䜣说得口干舌燥,瞥见案几上自己的茶盏早已空了,目光扫过旁边那杯——那是伺候的太监刚给慈禧续的新茶,茶汤清亮,还飘着片鲜嫩的茉莉。 他也没多想,端起来就抿了一大口。茶水微凉,带着点清甜,刚咽下,就见慈禧的眼神“唰”地变了。 “你……”慈禧捏着佛珠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 奕䜣这才反应过来——那是太后的茶盏!他吓得手一抖,茶盏“当啷”磕在案几上,溅出的茶水打湿了袍角。 “臣……臣失仪了!”奕䜣“噗通”跪在地上,脑门几乎贴着地砖,“求太后恕罪!” 慈禧盯着他发抖的后背,胸口起伏了半天,突然“嗤”地笑了一声:“起来吧,多大点事。”可她眼底那点不自在怎么也藏不住,指尖绕着佛珠转得飞快,“说正事,甘肃的赈灾粮什么时候能运到?” 奕䜣这才敢抬头,见太后没真动怒,赶紧回话:“回太后,粮车已经过了潼关,不出三日就能到兰州。”他偷偷抬眼瞄了下,见慈禧正低头吹着自己重新续的茶水,耳尖却红得像抹了胭脂。 等出了东暖阁,奕䜣才发现自己后背的朝服都湿透了。贴身太监小安子凑过来:“王爷,您刚才那一下,可把奴才吓坏了。” 奕䜣拍了拍胸口,低声骂了句“糊涂”,可想起慈禧刚才那又气又窘的样子,嘴角却忍不住往上翘——这太后,原来也有这般不自在的时候。 而暖阁里,慈禧看着那杯被奕䜣喝过的茶,犹豫了半天,终究还是让小太监端了下去。指尖划过案几上的水渍,她忽然觉得,这死板的宫墙里,倒也不是天天都那么沉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