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请朋友吃饭，花了1050元，我去结账时，朋友说他还有事就先走了。 我付完款，店员说：“哥，您总共消费2000元，还有950元没有付呢。”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怎么会这样？我明明只点了价值1000元左右的菜品啊。 跟阿哲认识三年，不算铁但也算常来往的朋友，昨天他说最近项目顺了，喊我出来聚聚，我想着上次他帮过我忙，就说我请客——定在常去的那家湘菜馆，靠窗的位置，下午六点半，阳光斜斜地切过桌面，在他那件洗得发白的牛仔外套上投下格子状的光斑。 菜是我点的，他当时正低头回消息，说“你看着点，我都行”，我就按我俩的口味，点了剁椒鱼头、小炒黄牛肉、一份时蔬，加两瓶啤酒，菜单上的数字加起来也就一千出头，他全程没说啥，只是偶尔抬头夹菜，筷子在盘子里拨弄的动作比平时快些。 吃到快八点，他突然看了眼手机，“哎呀，我妈打电话来，说家里水管爆了，得赶紧回去看看”，说着就起身拿外套，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走到门口，挥挥手“单你先结着，回头我转你”，脚步有点急，没等我应声就没影了——椅背上还留着他外套的余温，桌上的啤酒瓶还剩小半瓶。 我坐了会儿，喊服务员结账，递过去银行卡，心里盘算着一千出头的账，应该够。 收银员小姑娘敲了半天键盘，抬头的时候表情有点怪，“哥，您这边总共消费2000元，刚刷了1050，还差950。” 我当时正低头看手机屏幕，准备输密码的手指顿在半空——2000？我以为我听错了，又问了一遍，她把账单明细打出来递过来，A4纸，打印得清清楚楚，最下面那行黑体字“总计：2000.00”像块石头砸在心上。怎么会这样？我明明只点了价值1000元左右的菜品啊。 我接过明细单，一条一条往下看：剁椒鱼头88，小炒黄牛肉68，时蔬32，啤酒40——然后下面突然冒出来一行“精品五粮液（52度）1瓶，1680元”。 我捏着纸，指节有点发白，这瓶酒什么时候点的？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阿哲走的时候，外套搭在椅背上，拿外套时好像顺手碰了下桌角的菜单夹，当时我以为他是拿纸巾，现在想起来，他手指在菜单夹上停顿的那两秒，莫不是偷偷勾了那页印着“精品酒水”的单子？ 他说家里水管爆了，是真的着急回家，还是怕我当场发现这瓶酒，故意找借口溜了？ 收银员还在旁边等着，声音不大但清晰：“哥，这边还没结完呢。” 我深吸口气，掏出手机扫了码，950块，数字跳过去的时候，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闷闷的。 走出餐厅，风一吹，脑子清醒了点。给阿哲打了个电话，响了三声就被挂了，再打，关机。 路边的路灯亮着，把影子拉得老长，我站了会儿，突然笑了——三年的朋友，一顿饭，看清一瓶没开封的五粮液，和一个匆忙离开的背影。 只是以后再有人喊“出来聚聚”，我大概会先问问：菜单，能让我自己拿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