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飞正要下令夜袭金营,一个喂马的小卒突然拦住他说:元帅,闻着马粪味不对,他们的马吃的是新草,这是个空营! 帐外的夜风裹着秋凉卷进来,吹得帅案上的烛火晃了晃。岳飞握着令旗的手顿在半空,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他麾下将士多是北方汉子,骑马打仗的老手不少,可没人把马粪当回事。这小卒叫王二柱,是营里最不起眼的马夫,爹娘早亡,跟着叔父逃荒时被岳家军收留,平日里只负责照看元帅的那匹“踏雪乌骓”,从没在军前说过话。 此刻王二柱被帐内几十双眼睛盯着,后背早渗出冷汗,却还是梗着脖子补充:“元帅您看,咱营里战马吃的是晒干的干草,马粪干结发灰,还带着草料的焦香。方才我去前沿探路,瞅见金营外的马粪,个个都湿乎乎的,泛着新草的清甜味,那是刚从附近山坡割的嫩草喂出来的。金人骑兵素来爱马,要是真驻在营里,断不会只喂这种没营养的新草,定是故意留了空营诱咱上钩。” 岳飞没立刻发话,扭头冲亲兵使了个眼色。片刻后,几名斥候拎着几坨马粪回来,帐内将领凑近一闻,果然和王二柱说的分毫不差。有人还在嘀咕,说兴许是金人粮草不济,岳飞却猛地拍了下帅案:“好个机灵的小子!差点中了金狗的奸计!” 原来金兀术吃了几场败仗,早憋着坏主意。他算准岳飞急于收复失地,会趁夜劫营,便故意把大营扎在开阔地带,只留几百老弱残兵看守,主力却悄悄绕到了岳家军侧翼的山谷,打算等岳家军冲进空营时,前后夹击来个瓮中捉鳖。要不是王二柱这一句提醒,岳家军怕是要栽个大跟头。 岳飞当即改了军令,不仅没去劫营,反而让主力悄悄后撤三里,又派五百轻骑去山谷设伏,还特意把王二柱调到了斥候营。当晚金兀术带着大军扑空,正纳闷时,山谷里突然杀出岳家军,金军人马慌乱中自相践踏,丢下上千具尸体狼狈逃窜。 这事儿很快在营里传开了,将士们再看王二柱,眼神里全是敬佩。有人问他咋懂这些,王二柱挠着头笑:“俺小时候跟着叔父养过马,啥马吃啥料,拉啥粪,闭着眼都能辨出来。金人战马金贵,平日里都是豆料混干草,哪会喂路边的新草,那不是糟践好马嘛。” 岳飞听说后,特意把王二柱叫到帐中,赏了他十两银子,还当着众将的面说:“岳家军能打胜仗,从不是靠某一个人,是靠营里每一个弟兄。哪怕是喂马的士卒,只要留心战事、心怀家国,就是军中栋梁!”打那以后,岳家军里多了个规矩,不管是将领还是杂役,但凡发现敌军异动,都能直接求见元帅,军中还专门开了“识敌课”,让王二柱给大伙讲辨马粪、识草料的门道。 没过多久,又遇上一场硬仗。金人假意退兵,留下大批营帐和战马,不少将领以为是歼敌良机,王二柱却又看出了门道。他发现金人留下的战马虽还在,可马槽里的草料都发了霉,马粪也多是病马排出的黑便,断定是金人故意留下病马迷惑大军,主力早撤到了百里之外。岳飞依他所言,没有贸然追击,反而加固防线,果然几天后就等来金人的反扑,靠着提前布防打了场漂亮的防御战。 王二柱的故事,也跟着岳家军的捷报传到了后方。百姓们都说,岳家军能所向披靡,不单是元帅用兵如神,更因为营里人人都有报国心、个个都有真本事。哪怕是最普通的马夫,也能凭着日常积累的本事,救下整支大军。 后来岳飞被召回临安,王二柱也跟着去了江南。他没再回马厩,而是成了斥候营的小队长,带着弟兄们在前线打探敌情,靠着一身识马辨物的本事,屡立奇功。没人再把他当不起眼的马夫,只当他是岳家军中的“神眼斥候”。 乱世之中,从没有天生的英雄。有的人凭的是运筹帷幄的谋略,有的人靠的是上阵杀敌的勇猛,也有人像王二柱这样,凭着平日里的点滴积累和一份细心,在关键时刻撑起了家国大义。岳家军的魂,从来都藏在每一个心怀赤诚的将士身上,这才是他们能让金人闻风丧胆的真正底气。 出处:综合《说岳全传》及南宋军史民间记载整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