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6年寒冬，一个女人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她蹲在牢房墙角，向狱警提了一个奇怪请求：“我想洗个热水澡。” 这女人叫刘四娥，曾是抗日烈士遗孀。八年前，她丈夫在南苑保卫战中牺牲，被日军炸成两段。那时，她抱着八岁的女儿在坟前哭了三天三夜，村里人都敬重她，常常接济这对孤儿寡母。 可北平沦陷后，一切都变了。 起初，她只是为了吃口饱饭。伪保长王德给了她白面和胭脂，让她帮忙登记粮食。谁想这一步迈出去，就再也回不了头。 从帮忙登记到亲自带日军抓人，只用了三个月。 她学会了穿旗袍、烫头发、涂脂抹粉。走在村里时，已不再是那个朴素的寡妇。有人骂她“烈士遗孀变汉奸”，她只冷冷回应：“活着要紧，饿死才傻。” 后来王德失势，她转身投靠了日本宪兵佐藤。领了红袖章和巡查令，成了日军的“通译巡查”。 有了权力，她比谁都狠。亲自带兵搜村，抓年轻姑娘、挑壮丁。邻村李二丫躲在水缸里，被她放狗找到拖出来；赵家媳妇护着女儿，她抡起棍子就打。 但最让人心寒的还在后头。 那天，她骗女儿张秀兰穿上新衣裳，说“有贵人要提亲”。十五岁的女孩信了母亲，被带进一间空屋。门锁上的瞬间，传来日军的皮靴声。 张秀兰在屋里哭喊“娘”，喊得撕心裂肺。刘四娥站在门外，一动不动。 门开了，佐藤递来两袋面粉，她笑着接过，转身离去。 从那以后，她再没叫过“秀兰”，只称“她”。 靠着“献女”，她成了日军眼中的“模范汉奸”。每月领救济粮，还能从乡亲手里抢东西——鸡蛋、布匹、耕牛，想要什么就拿什么。 日本投降后，她烧了委任状，假装怀孕想蒙混过关。但三百多位乡亲联名举报，把她围在政府门口。 审判时，她哭诉自己是烈士遗孀，说“都是被逼的”。可法官拿出了日军供述——其中清清楚楚写着“某村女性，年约15，蓝布衣，被锁屋中后强暴”。 证据确凿，判了死刑。 临刑前想洗澡，乡亲们嘲讽：“手比谁都脏，洗得干净吗？” 刑场上，张秀兰出现了。她走到母亲面前，把当年那块手帕砸在地上，只说两个字：“脏了。” 枪声响起，刘四娥倒在血泊中。尸体被扔进乱葬岗，没人收殓。 风卷起尘土，那些骂声在村里传了很久很久。一个为了活命可以出卖一切的人，最后连做母亲的本能都丢了。血染的手，热水怎么洗得干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