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2年，泥瓦匠张复生迎娶了女知青乔献华。新婚夜，他发现妻子的腰很粗，面对他的疑问，妻子竟然说：“我怀孕了……” 2018年冬日的午后，阳光洒在县城小区的阳台上，有些晃眼。乔献华在翻晒旧箱底时，指尖触到了一样硬物——一把红漆几乎掉光、露出原木色的梳子。梳齿间缠着的几根白发早已枯槁，但摩挲着那光滑的木纹，她眼眶猛地红了。 这把梳子，把时间一下子梳回到了半个世纪前，那个寒冷得甚至能把人心冻透的夜晚。 1972年腊月，那个晚上土窑洞里的气氛比屋外的西北风还紧绷。新婚夜本该是红火喜庆的，可对于泥瓦匠张复生来说，却是兜头一盆冷水。被窝里那只因为干粗活而满是老茧的手，原本是带着欢喜去搂自家新媳妇的腰，却触到了一团本不该有的硬邦邦的隆起。 乔献华缩在发白的红棉袄里，身子抖得像暴风雪里的鹌鹑。她知道，这对于花光积蓄、送了一整套“的确良”才娶上媳妇的大龄光棍张复生来说，意味着什么。在那个唾沫星子能淹死人的年代，这不光是绿帽子，更是把男人的脸面往烂泥里踩。 “是知青李渝生的，他回城招工了……”她那一刻觉得自己死定了，甚至做好了挨一顿死打然后被扔出大门的准备。 但预想中的拳头没落下来。张复生黑着脸，在那盘旧石磨上坐了一整夜。旱烟袋锅子里的火星，明明灭灭，那是他心里的火在煎熬。 他想了一宿，比起男人的面子，把这个无路可去的女人撵出去，就是逼她去死。第二天一早，这个平日里闷不作声的汉子，顶着熬红的双眼，只端来了一碗热红薯，那是给她的早饭，也是给她在这个家活下去的“通行证”。 从那天起，这个拙嘴笨腮的男人用一种近乎蛮横的方式护住了她。为了堵住村里二赖子编排“孩子不是亲生”的闲话，平日里三棍子打不出个屁的老实人，硬是发了疯似的挥着扁担把人干趴下；为了给她和后来出生的“别人家的儿子”张念军攒家底，他大热天去黑煤窑背煤，哪怕背上被煤块硌得鲜血淋漓，回来也只咧着嘴笑说能给娃攒学费。 那把旧木梳，就是1974年秋天做出来的。张复生在工地上捡了块好木料，那双搬砖扛煤的粗手，竟然也能捏着刨子细细打磨了三天三夜。 他递过来说：“城里姑娘都讲究，咱不能让你委屈。”那一刻，乔献华摸着没一点毛刺的梳齿，第一次觉得，所谓回城的执念，在在那双粗糙大手的温度面前，竟变得没那么重要了。 1977年恢复高考，多少知青为了回城抛夫弃子，她却把那沓复习资料连同那张旧照片锁进了箱底，心甘情愿留在这穷山沟。 真正的考验在1985年，那时候命运露出了狰狞的獠牙——张复生被查出肝癌晚期。更讽刺的是，那个曾经抛下乔献华的李渝生，开着气派的小吉普，穿着笔挺的西装找上门来。 一边是躺在炕上形如枯槁、浑身药味的丈夫，一边是拎着厚厚一摞大团结、能带给儿子锦绣前程的生父。张复生即使到了最后关头，还在替娘俩打算。 他枯瘦的手指着门口，用尽力气要赶走乔献华：“跟着他走吧，他是念军亲爹，跟着我这个将死的人，只有苦日子……” 可乔献华做出了她的选择。她把那笔足以买下几座新房的钱硬生生推了回去，回身紧紧握住那双像树皮一样粗糙的手。 在那个小汽车罕见、万元户稀缺的年代，她用最决绝的方式告诉所有人：她的男人只有一个，就是这个给她做木梳、给她端热红薯、为了她不惜拼命的傻汉子。 张复生走的那天，手里紧紧攥着的不是钱，也不是别的，正是这把木梳。临终前他还要她换把新的，嫌这把旧了，可乔献华哪里舍得？ 如今，乔献华坐在“复生小学”的教室后排，听着已经当了校长的儿子张念军给孩子们讲过去的事。当重孙子把玩着那把已经磨得发亮的木梳问起太爷爷时，老人的眼里闪着光。 她总会举起那把梳子说：“你太爷爷啊，是个能把最粗糙的日子，打磨得最顺滑的老实人。”夕阳穿过窗棂，落在那淡粉色的残漆上，那里藏着一个男人虽然卑微，却重如山峦的一生。 信息来源： 央视国际《女知青为报恩给不爱男人生子》 凤凰卫视《鲁豫有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