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9年,汪精卫的岳母病重,请遍西医名医,均无良策,无奈请来民国第一中医施今墨,没想到施今墨却说:“一诊即愈,不必复诊。” 那一段时间,南京国民政府放话要取消中医,这年余云岫直接抛出取消中医的议案,政府眼看就要拍板,中医的日子一下子走到了悬崖边。 彼时的北平城里,西医诊所的听诊器与中医馆的铜药碾子在街巷间交替响起;施今墨站在自家“施氏医馆”的门楼下,望着墙上“悬壶济世”的匾额,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袖口磨出的毛边——这行当真要成绝唱了吗? 有人说中医难在西医排挤,可施今墨在北平见过更痛心的景象——老中医把验方藏进樟木箱底,宁愿带进棺材也不传给外人,这何尝不是自缚手脚? 他先试着把《伤寒论》里的“桂枝汤”拆成“桂枝-白芍”“生姜-大枣”的对药组合,在给富商看病时悄悄用,疗效竟比原方更稳;又托人给南京的同行带信,说“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抱团取暖”,可回信多半是“各扫门前雪”的推脱。 直到汪精卫岳母的病例传开——施今墨只用三副药就让拉了半月的痢疾止住,那个总说“中医是玄学”的行政院长,竟亲自送来“美意延年”的匾额;更意外的是,原本铁板钉钉的取消议案,突然没了下文。 但施今墨知道,这只是缓兵之计。他在山西大学堂接触过的“格物致知”道理突然清晰起来:西医能用显微镜讲清细胞,中医为何不能用“气血”说透脏腑? 他推动成立中央国医馆时,特意在章程里加了一条“兼采西医之长”,为此跟坚持“纯中医”的老同行拍过桌子;后来办华北国医学院,第一堂课就教学生用体温计,说“脉诊能知寒热,体温计能量度数,二者不矛盾”。 他创的“十纲辨证”,把西医的“生理功能”对应中医的“气血运行”,治肺炎时既用麻黄解表,又参考X光片判断炎症位置;学生觉得新奇,他却说“我的方子不是从书上来的,是从几百个咳喘病人的痰盂里熬出来的”。 1937年北平沦陷,他拒给日本人看病,把诊所改成“难民诊疗所”,免费发药;有人劝他“保命要紧”,他指着墙上的“医乃仁术”说:“这四个字比命金贵。” 新中国成立后,70多岁的他还带着学生整理病例,把“七解三清”的治法写成讲义,说“经验是病人给的,得还给病人”;1969年临终前,他攥着学生的手反复说:“中医的根在疗效,魂在创新,别让它成了古董。” 如今中药房的电子秤旁仍摆着铜药戥,就像施今墨当年左手搭脉、右手记病历的样子——传统不是守旧的借口,创新也不是忘本的理由,这或许就是他留给今天的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