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年，八路军在公路上伏击日军，由于敌人太多，排长便下令撤退，一个小战士却没有听到：“排长，鬼子上来了，打不打？” 子弹上膛的声音混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小战士赵友金趴在土坡后，手指扣着扳机。 身后传来战友窸窸窣窣的转移声，他却死死盯着瞄准镜里那个正举着指挥刀的日军军官。 这场伏击战从清晨打到正午，原本以为是场稳赢的围歼，没想到侧翼突然冒出的援军让局势瞬间反转。 赵友金参军那会儿根本没想过会遇上这种场面。 1944年秋天他刚满17岁，村里征兵时瞒着家人报了名，本以为会像邻村二哥那样扛两年枪就回家，到部队才发现后勤班的扁担比步枪还沉。 那会儿部队缺人，新兵训练三个月就补到战斗班，发枪那天他摸着枪身磨出的包浆，数着弹匣里的十发子弹，手心全是汗。 三个月后的汪湖镇阻击战，成了他第一次真刀真枪的考验。 当时他们班负责堵截伪军的运输队，机枪手老王压着扳机不放，赵友金趴在旁边攥着刺刀，直到一个戴钢盔的鬼子扑到战壕边，他才闭着眼捅了过去。 后来清理战场时，排长拍着他肩膀说“小子有种”，可他盯着刺刀上的血渍，吐了一下午。 源河镇北山那次转移，他差点因为犹豫送了命。 当时掩护老乡撤退，三百米外的河滩上有五个鬼子正往这边摸，他瞄准半天不敢开枪，总觉得子弹得留到最关键的时候。 排长从他手里夺过枪，三秒钟五声枪响，五个鬼子全倒在河滩上。 “子弹是打敌人的不是当宝贝存的”，排长把空弹匣甩给他时，语气里的火儿烧得他耳朵发烫。 本来想这下肯定要受处分，没想到晚上排长又塞给他一弹匣子弹。 月光下老班长教他怎么根据风偏调整瞄准点，说当年平型关大捷时，老兵都是拿命换经验。 那晚他抱着枪在树底下坐了一夜，终于明白战场上最不值钱的是犹豫，最值钱的是敢开枪的勇气。 1945年春天的这场伏击战，他算是把这道理刻进了骨子里。 当时敌人的掷弹筒在头顶炸开，撤退的号声被爆炸声盖了过去，等他反应过来时，阵地上只剩他一个人。 鬼子已经冲到三十米外，他来不及多想，先放倒了那个举指挥刀的军官，又借着硝烟滚到土坡后。 后来才知道，就因为他这两分钟的拖延，给侧翼转移的战友争取了时间。 战后总结会上，排长在全连面前说“赵友金这小子耳朵背，但枪法准”。 他红着脸站起来，想说其实是自己太专注没听见号声，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从那以后，每次战斗他都记得带两块压缩饼干，一块自己吃，一块留给可能落单的战友。 1955年授衔时，已经是连长的赵友金站在授勋台上，看着肩章上的大尉军衔，突然想起当年那个攥着十发子弹的下午。 台下有新兵问他战场上最该记住什么，他想了想说“该开枪时别犹豫，该撤退时别回头”。 这话后来成了他们连的传统，一直传到对越反击战的时候。 如今纪念馆里还摆着他当年用的那支步枪，枪托上的裂痕是1945年那场伏击战留下的。 讲解员总说这枪见证了英雄的诞生，可赵友金每次去看都觉得，真正该记住的不是枪，是那个在土坡上问“打不打”的自己。 毕竟在那个年代，每个士兵的成长，都是从敢扣下扳机开始的。 很显然，赵友金的故事不是个例。 淮海战役时他带的新兵里，有个和他当年一样不敢开枪的娃娃兵，后来在渡江战役中一个人炸掉了敌人的碉堡。 这世上哪有天生的英雄，不过是些孩子在枪林弹雨中，把犹豫换成了勇气，把恐惧熬成了勋章。 当我们今天谈论战争年代的传奇，其实说的都是这些普通人，在关键时刻没有后退的瞬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