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9年，病重的贺龙，大便一直解不出来，痛苦不堪。这时，薛明就将肥皂水含在嘴里，在利用氧气袋上的橡皮管作导管，开始给贺龙灌肠。 1969 年西山雪夜，薛明攥着老化氧气管，嘴里含着肥皂水时，指尖触到怀表冰凉的金属壳。 那是贺龙南昌起义时带的怀表，此刻秒针咔嗒作响，像在数她口腔黏膜被灼烧的次数。 “老总再忍忍，快好了”，她含糊着说，嘴角已肿得发麻，涎水混着肥皂水往下淌。 贺龙靠在藤椅上，七十三岁的身体缩成一团，肚子鼓得发亮，每声喘息都扯着腰痛。 十八天前他踩凳接雨水时摔了跤，医生来看过一眼，连止痛药都没留就走了。 看守每天只送一顿粗粮，薛明把雪铲进搪瓷缸，在炉火上化了滤三遍，才敢喂他喝。 “留着你喝”，贺龙摆手的力气都弱了，薛明没应声，又把缸沿往他嘴边送了送。 她摸着怀表想起 1942 年的延安，彭真找她谈话：“老贺要去打仗，你们该做夫妻”。 此前贺龙两次婚姻都匆匆 ——1920 年丧父时，族里用公鸡代他与向元姑拜堂。 那时他刚任湘西靖国军团长，婚后便赴前线，直到 1927 年南昌起义后才接向元姑到上海。 1928 年他去湘鄂边闹革命，向元姑回桑植老家，1949 年病逝时他正指挥解放大西南。 而与薛明的缘分，始于一场大雨。1941 年她去汇报工作，陷进泥沼时贺龙伸手拉她。 闪电照亮他扎着白衬衣的身影，薛明后来总说：“那天才觉得他帅得厉害”。 1942 年八一建军节，46 岁的贺龙与 26 岁的薛明结婚，这是他第三次婚姻。 婚后薛明跟着他转战晋西北，看着他组建八路军 120 师，在雁门关伏击战里重创日军。 怀表就是那时被炮弹震坏过，贺龙自己拆开修，说 “这表记着革命的时辰”。 可现在，这表只能记着贺龙便秘的天数，记着薛明用胸口焐肥皂水的二十分钟。 没有灌肠器，她把氧气管烫了又烫，含一口肥皂水渡进管子，腮帮子酸得发抖。 怀表指向凌晨两点时，贺龙终于排出一点，薛明在记事本写：“便下小节，脸色缓”。 字迹被眼泪洇开，她想起 1936 年长征过草地，贺龙把马让给伤员，自己步行了七天。 那时他是红二方面军总指挥，却总把干粮分给战士，说 “打仗靠的是弟兄们”。 1945 年抗战胜利时，他抱着薛明笑：“以后能让你过安稳日子了”，怀表在口袋里发烫。 可此刻怀表的温度，远不及她焐肥皂水的胸口热，也抵不过贺龙身上的寒意。 有天半夜贺龙疼得说：“别管我了”，薛明正烫管子，头也没抬：“闭嘴省力气”。 她头发结成绺，耳朵里结了蜘蛛网，却每天给便盆试温度，手背不烫才敢给贺龙用。 1969 年 6 月 9 日早晨，贺龙突然坐直身子，把旧军服扣子扣得整齐，摸了摸怀表。 “今天天不错”，他说。薛明转身去化雪，眼泪砸在雪上，瞬间就化了。 下午三点零四分，怀表的秒针停了。薛明把表和记事本一起揣进怀里，坐了整夜。 三个月后她写下这段经历，没提贺龙指挥过多少战役，只写 “用嘴渡肥皂水”。 后来她带着怀表活到 93 岁，成了最后一位去世的元帅夫人，晚年总擦拭那枚怀表。 她常对人说，老贺这辈子打了无数硬仗，却没熬过最后这二十七天的苦。 怀表后来捐给了革命纪念馆，玻璃展柜里，秒针早已停摆，却永远记着那个雪夜。 记着一位元帅的戎马一生与三段婚姻，更记着一个女人用口腔体温守护的深情。 如今人们看到那枚怀表，总会想起 1969 年的雪，和雪地里比炉火更滚烫的相守。 主要信源：（CCTV——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家：胸怀坦荡贺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