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南市有个叫阿狗的老扒手,四五十岁,自然干不动老本行,他借着在这一带的影响力,招收了一大批徒弟。有一天,军统大头目唐纵来上海,在西门附近刚下汽车,才走了半条街,就发现自己的皮包不见了。皮包里面虽然没什么钱,但是却有一个记着重要东西的小笔记本。唐纵就非常着急,要是笔记本的东西被人看了,那就是非同小可的事情。 这事得从1935年的上海滩拉开话头。那时候国民党刚把复兴社特务处改组为军统的前身,情报工作正热火朝天,唐纵作为书记长,手里握着不少机密。他从南京出差来沪,本是例行公事,谁知刚在老西门附近下车,走了没多远,皮包就没了影。包里现金少得可怜,可那本小笔记本上记的全是军统线人名单和秘密经费去向,落外人手里,准得闹出大乱子。唐纵这人平时稳重,办起事来滴水不漏,这次却真急了眼,立马找当地军统头头沈醉要人帮忙追。 沈醉当时二十出头,就管着上海情报组,手下眼线遍布黑白两道。他一听是唐纵的活儿,没多啰嗦,直接往南市钻。南市那片是阿狗的地盘,阿狗五十来岁,早年靠扒窃吃饭,手艺顶尖,可年纪一大,腿脚不灵便,就转行收徒弟了。他手底下几十号小偷,专在街头混饭吃,规矩严着呢,从不碰军统和青帮的家伙。沈醉找上门,阿狗也没推三阻四,第二天就把皮包完好无损送了回来,笔记本一页没少。 这事搁在军统内部,本该就这么过去,可唐纵偏要见见那扒手,说是好奇手艺。沈醉为了巴结上司,死缠阿狗,非得把人拉出来亮相。阿狗推脱半天,说这行当最怕露脸,露了就没法混了,可沈醉软硬兼施,阿狗没法子,只好把徒弟叫齐。谁知带头的那人竟是个十多岁的女中学生,平时扮成学生模样,在人群里下手,干净利落。女孩听说要见唐纵,吓得直求饶,阿狗也跟着赔不是。沈醉一看这阵势,觉得没意思,就放人走了,对唐纵说那扒手跑了。唐纵也没深究,拿回东西就回南京了。 事小,却映出大时代。国民党情报靠高压维系,底层靠默契平衡。唐纵沈醉那些人,仕途顺,可最终都败在历史洪流里。阿狗代表无数底层混饭吃的人,夹缝求生,没翻身机会。这丢包闹剧,提醒人:再机密的东西,也防不住街头一双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