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8年,明史专家吴晗发掘完万历皇帝的定陵后,得寸进尺,又想挖明成祖朱棣的长陵,周总理听后沉默良久,说了一句话让吴晗破灭了幻想。 上世纪五十年代中期,新中国刚站稳脚跟不久,百业待兴,考古这行当也热火朝天起来。吴晗作为明史大家,又兼着北京市副市长,对明十三陵特别上心,总觉得那些地下宫殿藏着太多历史秘密,尤其是长陵,那是明成祖朱棣的地盘,规模最大,陪葬东西肯定最丰富。1955年10月,他拉上郭沫若、沈雁冰、邓拓、范文澜这些人,一起联名写了份报告,直送国务院,申请发掘长陵。报告里强调,这能补上不少明史空白,学术价值大得很。 报告转来转去,落到周恩来手里。周总理批了“原则同意”,但没松口全放行,因为帝王陵不是小打小闹,挖不好容易出大问题。文化部那边郑振铎、夏鼐这些人听说后,赶紧跳出来反对,说当时的技术条件跟不上,文物出土后保护不住,风险太大。双方争得挺厉害,周恩来听完汇报,也觉得不能贸然上手。长陵勘探队先派出去试了试,结果挖了好几个月,探沟一条接一条,就是摸不着墓道入口。吴晗急啊,可也没辙。 后来大家坐下来商量,决定先不碰长陵这个硬骨头,挑个规模小点的练练手。定陵正好有线索,外墙塌陷露了点痕迹,就定为试点。1956年5月,工人们正式开工,数百号人挥着镐头,一点点往下刨。整整折腾到1957年,才撬开金刚墙,推开那扇大石门,里面潮气一下子涌出来,三千多件东西摆在那儿,金冠玉带、丝绸袍服,看得人眼直。1958年夏天清理完,新华社把消息发全世界,中国考古头一回主动挖帝王陵,轰动一时。 可热闹归热闹,问题很快就冒头了。那些丝织品一见空气,颜色立马变黑,纤维脆得一碰就碎。专家们手忙脚乱抢救,可库房条件差,湿度温度控不住,好多宝贝就这么慢慢烂掉。吴晗他们起初还挺兴奋,以为积累了经验,长陵指日可待。定陵博物馆1959年一建成,他就到处提这事,觉得长陵价值更高,必须接着干。 吴晗研究明史研究得走火入魔,总想着从陵里挖出更多实物佐证他的观点。定陵一结束,他就开始多次递报告,找机会当面跟周恩来聊。报告一份接一份,内容翻来覆去就那几点:长陵规模大,陪葬丰厚,能解决更多历史疑难。预算他算得细,大概四十万左右。周恩来每次收到,都搁那儿认真看,但从来不表态明确同意。 转眼到1965年9月,周恩来陪巴基斯坦总统阿尤布·汗去定陵转了一圈。总统从地宫出来,直夸地下建筑气势宏大。周恩来顺势说十三陵每座都差不多,这时吴晗凑上来,赶紧插话,说长陵比定陵还壮观,挖出来研究价值更大。总统一行往车那边走,吴晗跟在后头,又提起预算和计划。周恩来停下脚步,看了看远处山上的长陵宝顶,没急着回话,就那么站了一会儿。吴晗还等着呢,周恩来这才转身,拉开车门,扔下一句“我对死人不感兴趣”,车就开走了。 就这一句,短是短,可分量重得很。吴晗从那以后,再没正式提过长陵发掘的事儿,所有念头都彻底断了。为什么这么说呢?新中国那会儿钱紧得很,国家把有限的资金都砸到吃饭穿衣、修路建厂上头去了,哪有闲钱去刨死人坟墓。更关键是,定陵教训摆在那儿,出土东西保护不住,白白毁掉,太不值当。周恩来这话说出口,其实点明了优先级:活人的事儿比死人的大事。 定陵挖完没多久,其他地方也眼红了,有的省准备动汉陵唐陵,周恩来一听,赶紧让郑振铎、夏鼐他们上书总结经验。国务院很快下文件,明确停止一切帝王陵主动发掘。从那以后,这成了铁规矩,长陵就这样安安稳稳留在地下,没遭那份罪。 回头看,定陵是新中国唯一完整挖开的帝王陵,出土东西虽多,可损毁也严重。丝绸衣服碳化碎裂,金银器倒还好些,但整体损失让人心疼。这事儿给后来的考古敲了警钟:技术不到位,别急着动土;保护跟不上,挖出来等于毁掉。国家后来把重点转到科学保护上,宁可让陵寝在地底多睡几年,等条件成熟再说。这才保住了大部分古墓,也留下了宝贵遗产给后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