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地下党员涂作潮与邻居打牌。闲聊中,邻居突然凑到他耳边,轻声说:老兄,你是不是共产党? 上海威海路的那家修收音机的小铺子里,气氛曾经压抑得让人窒息,这不仅是因为此时正处于战争阴影下,更因为对于老板涂作潮来说,这里的每一次呼吸都需要伪装,这种伪装不仅是在电波里,更是在邻里街坊那些看似漫不经心的闲聊中。 涂作潮最怕的其实不是巡逻的日军,而是身边热心过头的邻居,有一次打牌,邻居“老王”眯着眼打量他那身磨得发白的旧衣服,半开玩笑地试探:你大小也是个修无线电的老板,这手艺独一份,怎么三十好几了既没成家,日子也过得这么寒酸。 要知道,那时候市面上抓共产党,抓的往往就是这种没家室、举止又有几分书卷气的独身男人,涂作潮表面上嘻嘻哈哈,甚至还故意摆出一副要把牌桌拍烂的市井气,心跳却早就乱了节奏。 他意识到,光有“修电器”这个职业掩护是不够的,在那个烟火气浓郁的弄堂社会里,“单身”本身就是一种显眼的罪过,为了把戏做足,组织上的安排来得迅速又“接地气”涂作潮很快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有了个家。 为了显得足够真实,这位“妻子”甚至不能是党内同志,张小梅一个没读过书的纺织女工,前夫死在淞沪会战的硝烟里,她独自带着五岁的女儿过活,在媒人和街坊眼里,涂作潮虽然是二婚也没结过的小老板,但娶个寡妇算是做了件积德的事。 这种略带世俗算计的婚姻组合,反而成了最完美的保护色,这个只有木匠出身、早年全靠自学起家的“老板”,私底下其实是早在苏联受过特训的顶尖电讯专家,但在这个临时组建的家里,张小梅并不知道丈夫曾经的辉煌履历。 她只知道,这个男人每晚把自己关在阁楼,跟一个叫李白的年轻账房先生捣鼓那些复杂的线路,作为没什么文化的女人,她其实心里明镜似的,哪有修收音机需要像做贼一样把声音压得那么低。 眼前的丈夫虽然从未明说,但这种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活法,像极了她那个为国捐躯的前夫,于是她用沉默和照顾两个接连出生的孩子,替丈夫筑起了第二道防线,在这种令人窒息的环境下,涂作潮的“手艺”也被逼到了极限。 他和徒弟李白在阁楼上不仅是在发报,更是在玩命地搞技术革新,日军的测向车在街头肆虐,传统的100瓦电台一开机就如黑夜里的探照灯般显眼,涂作潮硬是凭着一股钻劲,把机器的功率死死压到了10瓦。 这种微弱的信号就像是把雷声变成了耳语,既要保证延安能听见,又要让几十米外日军的耳朵“聋”掉,为了这个刁钻的角度,他和李白常常争论到深夜,把每一根天线的朝向都调试到了极致。 然而,在那个动荡的年代,所有的岁月静好都是暴风雨前的假象,1940年随着一名联络员的被捕,这张精心编织的网破了,没有电影里那种轰轰烈烈的告别,只有仓促的逃离,涂作潮掏空了所有的积蓄交给张小梅,让她带着孩子回老家避难。 自己则转身没入了去往新四军驻地的茫茫夜色,这一别就是三年张小梅在乡下花光积蓄带着三个孩子苦熬,而留在上海继续坚守那台10瓦电台的李白,最终没能等到黎明,倒在了特务的屠刀下。 信息来源:周恩来编制中共第一部密码“豪密” 邓颖超是第一个译电员--周恩来纪念网--人民网.人民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