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打在钢板上，当当当的，声音脆得要命。 那一刻，1979年的刘勇就知道，自己这

子弹打在钢板上，当当当的，声音脆得要命。 那一刻，1979年的刘勇就知道，自己这条命，八成要交代在这儿了。 他摸到离敌人只有70米，一梭子过去，结果人家碉堡外面焊了钢板。 完犊子了。 探照灯“刷”一下就把他钉在山坡上，亮的跟白天似的。 然后，机枪火舌就舔过来了。 那年他才多大？二十。 二十岁，你知道是啥概念吗？放现在，可能还在为挂科发愁，在跟对象闹别扭。 而他，已经独自扛着一挺轻机枪，在为整个连队的进攻路线，拿命去探路。 他们要攻的那个303高地，根本就不是山，是个钢筋水泥浇筑的铁坨坨。 第一次冲锋，兄弟们死伤一片，被压在半山腰根本抬不起头。 是他，主动站出来说，我去。 那一晚后来更惨烈。 阵地好不容易拿下来，敌人半夜就疯了一样反扑。 连长都牺牲了，临死前还攥着手榴弹，喊着“守住”。 刘勇眼睛都红了，抢过连长的手榴弹，直接往敌人碉堡的射击孔里塞。 那已经不是打仗了，那是拼命。 枪托、刺刀、石头……能用的都用上了。 天亮的时候，阵地守住了。 他浑身是血，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就那么站着，像一尊雕像。 后来，他成了“战斗英雄”。 可英雄的故事，后半段总是特别安静。 他退伍回家，种田，过最普通的日子。 有人特好奇，跑去问他：“叔，那时候你怕不怕？” 他嘿嘿一笑，露出那口大白牙，指了指自己胳膊上那道丑陋的伤疤，说： “怕啊，咋不怕？子弹贴着头皮飞，能不怕吗？” “但你一回头，你往后瞅，后面是啥？” “是家啊。退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