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2年看守张学良25年的特务队长刘乙光要被调走了,得知这个消息,50岁的赵一荻说了3个字:我恨他。刘乙光比张学良大几岁,毕业于黄埔四期,与戴笠、张灵甫是同学,按这个资历,不会籍籍无名,但刘乙光一辈子只做了一件事,负责看守张学良。 刘乙光1937年接手监视张学良的任务,从浙江溪口中国旅行社招待所起步,那里是软禁的起点,他率领军统特务和宪兵队布下层层警戒。起初活动范围允许一公里散步,但刘乙光逐步收紧控制,到后来只剩200米以内。特务24小时轮班,记录张学良夫妇的每一步和每句交谈,所有信件经他拆封审查,亲友寄来的物品常被扣押或没收。贵重物件如手表珠宝,有时直接消失在监视者手中,这种做法让张学良的生活空间越来越窄,夫妇俩的日常琐事都成负担。 转移频繁加剧了监视的严密性,1937年9月从溪口迁湖南郴州苏仙岭,刘乙光指挥卡车运送行李,清点书籍衣物,扣下军事杂志以防泄密。住所四周挖壕沟装铁丝网,用餐由特务送达,每周检查厨房避免投毒。赵一荻想种花消遣,也需派人监视浇水,防止藏匿信息。1938年到湘西沅陵凤凰山,武装押送沿山路行进,他搜身随从,住所加固门窗,夜间锁门禁止外出。赵一荻收到水果篮,只剩苹果可用,其余丢弃,这种小事积累成大怨。 1939年移贵州修文阳明洞,刘乙光组织夜间行军,手持手电开路,窑洞入口设两道铁门,阅读限于官方报纸,每周五份。1941年张学良阑尾炎发作,他安排抬轿送医,守在手术室外,术后限制访客记录体温。同一时期,一名男子接近住所,他拔枪阻挡逮捕,此事虽救人,却未缓和日常压抑。1946年到重庆歌乐山,飞机押送后封存家具,墙头架探照灯夜扫林地,茶叶检查后只剩末子可用,通信改标准信纸。 1949年押解台湾新竹清泉温泉故居,刘乙光加装铁窗门锁,院内限一百米,屋檐设岗亭日夜轮班。1950年短暂高雄寿山,封锁山路入口持枪站人。1947年二二八事件,他加强巡逻每小时报告,传达射击命令防逃脱,扣下丝巾称可藏纸条。1957年高雄西子湾行馆,海路转运甲板指挥,挖沟设哨限五十米,海滩清扫路径禁止触水。1959年台北北投幽雅招待所,监督装修电铃警报,信件剪去签名,1961年批准市场购物仍尾随。 1962年4月安全局调令下达,刘乙光结束25年职责,返回总部。新一批特务接手档案,规则基本不变。张学良夫妇在阳明山官邸得知消息,赵一荻听到后直接说出那三个字,释放长年积压的不满。刘乙光走后,监视延续,但这句回应成了夫妇间流传的解气话,标志着25年牢笼的短暂喘息。他的离去换来少将军衔,却也暴露了任务的荒谬,一生绑在一项命令上,换不来更广的前途。 刘乙光1965年从安全局退休,获少将军衔和奖金,返回台北住所,生活简朴步行采购市场,鲜少聚会。子女在海外工作,与大陆亲属断联,晚年阅读旧报记录笔记。1982年他在台北病逝,享年79岁,葬礼低调举行,张学良夫妇出席,他着素服在灵堂鞠躬三次,表达复杂敬意。 张学良软禁在新监视下继续,夫妇坚持园艺阅读,官方渠道与子女通信。1990年90岁生日获释,乘机赴美夏威夷入住公寓,共度晚年。2000年赵一荻因病离世,享年88岁,次年10月张学良在同一中心逝世,终年100岁,两人合葬夏威夷神殿谷陵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