牺牲自己保护密码本的决定，不是一声令下，而是几秒的沉默、几眼的对视，就把生死写进

牺牲自己保护密码本的决定，不是一声令下，而是几秒的沉默、几眼的对视，就把生死写进了答案。 那天夜里，雨声像铁桶里撒豆子，电台灯只剩豆粒大绿光。译电员小赵捧着刚抄完的密本，纸角还湿着，外面枪声却越来越近。队长老周把枪机一拉，子弹顶上膛，回头冲着小赵和报务员阿黄咧嘴一笑：“你俩先走，我断后。”话没落地，小赵就把密码本往怀里一揣，摇头：“我走不快，阿黄腿上有伤，密码本比我们命金贵。”老周瞪他，阿黄却已经把最后一组电码撕碎咽进肚子，拍拍胸：“我吃了，也记了，本子不能落敌人手。” 三人对视，谁都没说“牺牲”两个字，可心里都清楚：今晚要么本子活，要么他们活，只能选一个。小赵把密本用油纸包了三层，塞进腰间手榴弹袋，拉掉保险环，弦套在指头上：“敌人上来，我第一个招呼。”老周没再劝，把自己仅剩的半匣子弹推给阿黄：“打光为止，别让鬼子捡便宜。” 敌人摸到洞口那一刻，小赵先拉响了手榴弹，火光把雨夜撕成两半。爆炸前的一秒，他把密码本往石头缝里一按，身体扑上去，像给文件盖了层血肉被子。老周和阿黄同时开火，子弹打光，两人各握一把刺刀，守在爆炸的烟雾里，再没退半步。 没有口号，没有宣誓，只有“本子不能丢”这个念头，在枪声里自动变成了“我上去堵”。后来打扫战场的战友说，小赵的身子下面，密码本连角都没卷，油墨还新鲜。三人牺牲的地方，石头被血染成暗红，像盖了枚巨大的印章，批注只有四个字：任务完成。 他们不是被命令去死，而是把“让后面的部队活下去”这件事，放在了自己的生死前面。几秒的对视，几条命，就换来了指挥部及时调兵、反包围全胜。密码本保住了，伏击打赢了，可没人再提起他们的名字——因为在那一代人心里，这就是该做的事，不值一提，却永远被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