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默克尔，其实整个东部德国人尤其是普鲁士人，在血统上很多根本不是日耳曼系而是斯拉夫人。大量普鲁士高层实际上都有东斯拉夫血统，只不过文化上被德国化了而已。 说起安格拉·默克尔，大家第一反应就是她那铁娘子形象，当了16年德国总理，处理欧元危机、难民潮啥的都稳得一批。但你要是深挖她的家底，会发现这事儿远不止她一个人的故事。默克尔的爷爷叫路德维希·卡斯纳，原名卢德维克·马里安·卡日米尔恰克，1896年出生在波森，也就是现在的波兹南，那地方当时是德意志帝国的一部分，但居民大多是波兰裔斯拉夫人。他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被俘到法国，后来加入波兰蓝军，跟德国人干仗。战后他搬到柏林，当了警察，1930年把姓改成卡斯纳，好融入德国社会。默克尔的父亲霍斯特·卡斯纳就是他的儿子，一个路德宗牧师。默克尔自己出生在汉堡，但三四个月大就随家人迁到东德。她公开说过自己有四分之一波兰血统，这事儿在2013年一本传记里被扒出来后，波兰媒体还找着了她一个堂兄，叫齐格蒙特·里赫利茨基，是个退休会计，在波兹南住着。简单说，默克尔的斯拉夫根子是实打实的，从爷爷那辈就开始了。 这事儿搁在默克尔身上听着新鲜，但要放眼整个东部德国，尤其是普鲁士地区，就不稀奇了。普鲁士这块地儿，本来不是什么纯种日耳曼人的地盘。最早的原住民是老普鲁士人，老普鲁士人属于波罗的海族，跟拉脱维亚人和立陶宛人沾亲带故，不是斯拉夫人，但他们讲的语言和斯拉夫语系有点远亲关系。13世纪条顿骑士团从神圣罗马帝国杀过来，搞十字军东征，把老普鲁士人给灭了或者同化了。骑士团建了个修道国，邀请中西部德国人移民过来，这叫东进运动，Ostsiedlung。结果呢，德国人成了主流，但斯拉夫人也没少掺和。波美拉尼亚人、波兰人这些斯拉夫人被吸纳进来，当兵、当工匠，换土地效忠。骑士团的档案里记录得清清楚楚，波兰裔士兵和劳工在马尔堡城堡工地干活，灰头土脸的，就为了块地儿安家。 普鲁士公国那会儿，霍亨索伦家族接手，政策还挺开放的。1525年骑士团世俗化后，公国成了波兰的附庸国，斯拉夫人融入得更快。很多容克地主，也就是普鲁士贵族的骨干，祖上就是东斯拉夫移民。14世纪从鲁塞尼亚地区过来的那些人，带了东正教习俗，后来改信路德派，在庄园里挂家族徽章，仆人伺候着吃喝。家谱一查，好些家族能追溯到斯拉夫酋长。举个例子，马苏里和瓦尔米亚这些地方，斯拉夫人比例高得吓人，到19世纪还有14%以上的斯拉夫人混在里面。柯尼斯堡的市政厅里，斯拉夫人当行政官，用德语签文件，但血统藏不住。普鲁士高层里，东斯拉夫血统的多得是，只不过通过婚姻和教育，全给德国化了。贵族子弟去柏林寄宿学校念书，学歌德诗，操军姿，出来就觉得自己是纯血德国人了。 你要是问为什么普鲁士人听着像德国人，其实斯拉夫味儿这么重，得从历史脉络说起。德国统一前，普鲁士对谁都敞开大门，异教徒、犹太人、波兰人，来多少收多少。一个波兰人想变普鲁士人，简单得很，宣誓效忠，娶个本地媳妇儿，就融进去了。但俾斯麦统一德国后，风向变了。帝国越来越封闭，强调血统纯净，移民审查严得像过筛子。斯拉夫人得证明自己德语溜，在边境出示文件，官员拿着放大镜瞧半天。19世纪末，库尔特kampf那场反天主教运动，波兰人首当其冲，因为他们多是天主教徒。普鲁士的选举制度，三阶级选举法，偏向德国精英，教育系统也推德语，斯拉夫人小孩上学得先学德文，慢慢就丢了母语。东部省份像东普鲁士，斯拉夫人占大头，但德国化政策一压，村里德波语混着用，市场买卖谷物布匹时，还得用德语讨价还价。 数据上说说更直观。1871年普鲁士人口2469万，德国人是多数，但波兰人就有240万，是最大少数族群。波森省62%波兰人，38%德国人，上西里西亚东南部也是波兰人当家。马苏里人这些德国化的路德派波兰裔，1905年有24.8万，卡舒布人7.25万，全在西普鲁士。立陶宛裔普鲁士人10.15万，索布人这些西斯拉夫人也在卢萨蒂亚混着。犹太人36万多，集中在城市，但斯拉夫人是农村主力。第一次世界大战后，凡尔赛条约把波森、西普鲁士和上西里西亚部分割给波兰，居民迁徙，推车上路，尘土飞扬。二战后，东普鲁士全并入波兰和苏联，德国人被赶走，斯拉夫人回来重建，血统又翻篇了。 普鲁士高层那东斯拉夫血统，搁在容克贵族身上最明显。容克是普鲁士的脊梁骨，军阀、地主，全靠他们撑着。很多人以为容克是纯德国血统，其实不然。东艾尔比亚地产上，他们管着农奴，骑马巡视田野，但祖宗多半从斯拉夫边境过来。像莱恩多夫家族，13世纪 traceable 到东普鲁士贵族，血脉里斯拉夫成分重。俄罗斯贵族里也有普鲁士影响，但反过来，普鲁士容克里斯拉夫根子深。19世纪斯拉夫人义运动想拉他们一把，说咱们有共同语言根基，但普鲁士人早德国化了，站队日耳曼一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