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0年，21岁的前秦毛皇后，铠甲被扒，遭绳捆押往刑场。后秦君主姚苌劝降：“跟了我，还能当皇后。”毛皇后张口就骂，姚苌暴怒，下令斩首。 当时，正值冬天，刑场冻土坚硬，绳子勒得她手腕渗血，头发沾着残雪。姚苌穿龙袍立在高台，又劝：“你是将门之女，别为苻登送命！入我后宫，后秦皇后还是你。” 毛皇后（名秋晴）怒骂：“羌贼做梦！你弑君杀忠，猪狗不如！我生是前秦人，死是前秦鬼！苻坚待你不薄，你却杀他辱尸，还想玷污我，不怕天谴？” 姚苌脸色发青，喝令：“拖下去，斩首示众！” 刀光起，前秦降兵全落了泪 —— 这皇后三个月前还夜袭敌营，吓得后秦兵不敢出声。 毛皇后的威名，是靠弓箭和战功拼来的。她是名将毛兴的女儿，从小跟男人一起骑马射箭，十五岁就 “拉弓穿甲、骑马越壕”，《十六国春秋》说她 “勇猛善骑射”。 387 年，18 岁的毛秋晴嫁给苻登（当时是毛兴手下）。次年苻登称帝，封她为皇后。她却主动请命：“姚苌作乱，我愿带兵守粮草、上战场。” 苻登拨给她一万精兵，这事在 “后宫不参政” 的时代，惊了所有人。 毛皇后管兵极严，清晨亲自点兵，打仗总冲在最前。 389 年大界之战，她探知姚崇（姚苌之子）带两万兵来偷袭，连夜率骑兵绕到敌军后方突袭。后秦兵大乱，被斩一千多人，姚崇差点被她射穿肩膀。 经此战，“毛老虎” 的名号传遍两军。后秦兵私下说 “遇毛氏如遇虎”，新兵见她银甲染血就跑。 苻登更倚重她，夫妻二人兵分两路却很默契，一度把姚苌逼得退守长安，只能靠抢粮度日。 这场仗的根源，是 383 年的淝水之战：前秦天王苻坚统一北方后，被东晋八万士兵打败，百万大军垮了。 羌族首领姚苌趁机叛乱，385 年杀了苻坚，次年建立后秦。苻登（苻坚族孙）386 年继位，打着 “报仇” 的旗号，跟姚苌拉锯了五年。 前秦国力渐渐衰弱：苻登缺粮还硬要进攻，士兵死伤众多；姚苌用诈降、偷袭的手段耗兵力，双方陷入僵局。 390 年冬，苻登赌一把，亲自带主力攻长安，把粮草基地阳晋川（苻坚曾在此誓师）交给毛皇后守卫。 毛皇后劝他：“姚苌会偷袭，得留精兵防备。” 苻登却笑：“有你在，我放心。” 没料到，姚苌早派奸细摸清部署，带三万精锐借大雪浓雾，直扑阳晋川。当时士兵正在换防，搓着冻手取暖，没察觉死神来了。 喊杀声冲破营寨时，毛皇后刚核完粮草账目，抓起弓就冲出去。营寨第一道防线已被攻破，后秦兵砍向辎重兵，火光里全是惨叫声。她跃上战马喊：“弓箭手列阵！骑兵跟我冲！” 弓弦响，三个敌兵倒地。 她银甲染血仍在敌阵中冲杀，亲手杀了七十多敌兵，直到战马中箭倒地。她摔在雪地里，还攥着带血的弓。后秦兵扑上来捆住她，当场剥了她的铠甲。 押到姚苌面前，她浑身是伤却昂着头。姚苌见她赤身却眼神锐利，又起了贪念：“美人别倔强，跟我能穿金戴银，不比打仗强？” 毛皇后偏头躲开，一口唾沫吐在他脸上：“羌贼！我父亲守西疆，我丈夫要复前秦，你这乱臣贼子，配说‘美人’二字？” 她骂出姚苌的丑事，“我死了，也要看着你遭报应！” 姚苌恼羞成怒，下令把她拖去刑场斩首，还特意施裸刑，想毁掉她的尊严。可直到刀落，她的怒骂声没停。 毛皇后的死讯传到苻登军中，他当场喷血昏迷。醒来后拔剑砍断案几，嘶吼 “杀姚苌报仇”。可没了毛皇后，前秦兵没了主心骨，士气低落，粮草又被截，打一次败一次。 苻登越来越急，还迷信 “苻坚显灵”，带士兵在阵前哭祭。姚苌趁机偷袭，前秦损失惨重。 394 年，姚苌已死，苻登跟姚兴（姚苌之子）在马髦山决战，兵败被杀。同年，苻登之子苻崇被西秦所杀，前秦彻底灭亡。 姚苌虽得意了一阵，却一辈子被毛皇后的怒骂和苻坚的影子缠着。晚年常梦到两人索命，精神越来越恍惚，最后吓死了。 史书上毛皇后的事迹虽少，却留下 “勇猛善骑射” 的赞誉。人民网称她 “宁舍身不委屈的女杰皇后”，蔡东藩还写诗赞她 “心亮节凛冰霜，一死留为青史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