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2年，康熙问自己的奶妈：“你儿子官做得怎么样”，奶妈答道：“噶礼这小子贪赃枉法的事没少干。”康熙大惊，将噶礼革职。不料，奶妈竟又对康熙说了一事，康熙大怒，处噶礼凌迟。 故事要从一年前说起。康熙五十年，江南乡试放榜。苏州和扬州的学子们满怀期待去扎堆看榜，结果一看，心凉了半截。 上榜的名单里，除了几个老面孔，多是一群平日里斗鸡走狗、连《论语》都背不全的盐商子弟和官二代。最离谱的是两个叫吴泌和程光奎的，这二位在当地是出了名的不学无术。 苏州的读书人那是有骨气的，也是真能整活。他们没去砸衙门，而是抬着五路财神像冲进府学，直接供在孔圣人像旁边，意思是：“现在的功名，圣人说了不算，财神爷说了算。”更绝的是，有人拿白纸把“贡院”两个字糊住，改写成了“卖完”。 消息传到北京，康熙啪的一拍桌子。他这辈子最在乎的就是读书人的心，辛辛苦苦南巡六次，给士子们送温暖、搞讲座，就是为了换一句“皇上英明”。这下倒好，底下人直接把他的“人才市场”给按柜台价卖了。 康熙立马派了钦差大臣张鹏翮去查。这一查，底下的脓包全挤出来了。 作弊的手段现在看来挺老套，但在当时是掉脑袋的买卖。吴泌和程光奎这两个土豪，每人花了数百两黄金买通了副主考官赵晋。 因为清朝考试要糊名、要誊录，考生和考官不能见面，于是他们发明了“关键词对接”。吴泌在试卷的第一题开头写上“其实有”三个字，考官一看，这就是那个给了钱的主，直接录了。程光奎更高级，他提前拿到了范文，在考场里偷梁换柱。 本来这案子查到考官受贿也就到头了，可没想到，线索像藤蔓一样，一直摸到了两江总督噶礼的门槛上。 这里得重点介绍一下噶礼。这位爷背景通天，满洲正红旗，根正苗红。最关键的一点，他的母亲是康熙的奶妈。在大清朝，奶妈和皇帝的关系，有时候比亲妈还近。 当时负责查案的张鹏翮有点怂，因为噶礼是他儿子的顶头上司。可这时候，江苏巡抚张伯行站了出来。这位张伯行是出了名的“清廉狂魔”，家里穷得叮当响，但在原则问题上硬得像石头。 张伯行直接弹劾噶礼受贿五十万两。噶礼也不是吃素的，反手就告张伯行“诬陷上级、诽谤朝廷”。两个封疆大吏在公堂上吵得面红耳赤，甚至差点动手。 康熙犹豫了。一个是能干活、关系铁的家奴，一个是没本事、只剩清廉的模范。他把噶礼的母亲，也就是那位老奶妈叫进了宫，本想叙叙旧，听听“家属评价”。 康熙问：“你儿子官做得怎么样？” 老太太倒是个明白人，跪在地上老泪纵横：“噶礼这小子贪赃枉法的事没少干。” 康熙听罢，深感面子挂不住，既然连亲妈都嫌弃，那这贪污肯定是实锤了。于是，康熙下旨，将噶礼革职。本以为这事儿就此平息，可老奶妈后面又补了一刀，直接把噶礼送上了绝路。 奶妈对康熙说：“他不光贪，他还想毒死我。” 这事儿在今天看来是刑事案，但在“以孝治天下”的大清朝，这就是天崩地裂的谋逆之罪。在古代，不孝是十恶不赦的大罪，更何况你要害的是皇帝最尊重的奶妈。 康熙听完直接气炸了，之前因科场舞弊案产生的怜悯之心瞬间烟消云散。据史料记载，康熙不仅下旨让噶礼自尽，在发现他还有更深层的朋党勾结和恶劣行径后，更是雷霆大怒。虽然官方记载中噶礼最终多为“赐令自尽”，但在民间的野史和部分笔记中，因其弑母大逆且勾结储君，民间流传其结局惨烈至极，甚至有“凌迟”之说，以平民愤。 这桩“辛卯江南科场案”，最后以副主考赵晋自尽、两个行贿考生处死、两江总督噶礼倒台而告终。 咱们回过头来看，康熙难道不知道底下人贪吗？他知道。但他更在乎的是秩序。 科场案之所以让康熙震怒，不是因为那几万两黄金，而是因为它破坏了平民上升的唯一通道。当读书人发现努力没有用，只能靠“其实有”三个字来敲门时，这个社会的根基就松动了。 康熙晚年的宽仁，其实养出了一群像噶礼这样的巨贪。他保护张伯行，是因为他需要这块清廉的招牌来装点门面；他除掉噶礼，是因为噶礼触碰了道德和权力的双重底线。 这就是历史的真实。看似是一个奶妈的告状改变了走势，实则是高层权力博弈与社会底层怨气碰撞后的必然结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