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8年，陕西一少年将自己在河里捡到的“皇后之玺”捐献给国家，得到20元奖励。 13岁的孔忠良蹲在渭河边搓泥团，指尖突然触到块冰凉的硬物。 扒开半尺厚的黄沙，羊脂白玉在夕阳下泛着暖光，四四方方的印台上盘着只螭虎，底下刻着他认不全的篆字。 这年冬天的渭河滩，没人知道这个打水漂的少年脚边，踩着件能改写考古史的宝贝。 父亲孔祥发用粗布擦去玉上的泥垢时，手指在"皇后之玺"四个字上顿了顿。 这个在西安城墙根住了半辈子的老木匠，见过明城墙的城砖，摸过碑林的拓片，却没见过这么润的玉。 第二天天没亮，父子俩揣着冷馍馍挤上长途车，西安碑林博物馆的专家手抖着拿放大镜的样子，孔忠良记了一辈子。 文物局的同志硬塞来20块钱，孔祥发数了三遍又塞回去。 "俺们不要奖励，国家的东西就该还给国家。 "最后收下的路费，够买30斤苞米，是当时普通工人半个月的工资。 那枚玉玺后来进了陕西历史博物馆，玻璃展柜里的灯光，比少年记忆里渭河滩的夕阳更亮。 2013年的某天，孔忠良在电视上看到自己捐的玉玺。 屏幕里说这是现存唯一的汉代皇后玉玺，专家正讲上面的螭虎纹多符合《汉官旧仪》记载。 年过半百的他忽然想起，当年父亲用刨子给玉玺做了个木盒，说"好东西得有好家"。 湖南农民1951年捐的四羊方尊，浙江渔民2021年捞的明代沉船文物，这些名字和故事都刻在博物馆的捐赠墙上。 孔忠良后来去参观时，发现自己的名字就在"皇后之玺"展签旁边。 玻璃柜里的玉玺还是老样子，只是当年被他指甲划出的细痕，现在用特殊灯光才能看见。 现在陕西历史博物馆的秦汉展厅里，那枚玉玺总围着不少人。 有孩子指着螭虎问妈妈这是什么，讲解员会说起1968年那个冬天，一个少年在河边的意外发现。 孔忠良偶尔会去看看，站在人群外听着，就像听见当年父亲那句"国家的东西就该还给国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