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超市，手就没停过。江米条抓一把，瓜子嗑一捧，眼珠子还滴溜溜转，边往嘴里塞边四下瞟。你说她不懂规矩吧，她还知道心虚；你说她懂吧，那手和嘴是一点儿没客气。 有人说，可能是真饿急了。可再饿，这也不是自个儿家厨房啊。那一口接一口的，塞得腮帮子都鼓起来了，不像解饿，倒像跟谁抢似的。 说到底，这不是饿，是“贪”撑破了“规矩”。 超市里的东西，没付钱就是商品，不是自助餐。她四下张望的那眼神，不是不知道不对，是知道不对却管不住手。那种“偷偷摸摸的理直气壮”，才最让人无奈。 旁人看着，气也不是，劝也不是。拦她，怕伤她面子；不拦，又看不过去。最后只能摇摇头，心里嘀咕：这人啊，怎么就把便宜，看得比脸面还重？ 贪那点零嘴儿，丢的是自己的体面；省那几块钱，亏的是做人的分寸。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这话，她可能很久没听人说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