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狗叼着羽绒服跑开，两个路人打赌它会给自己铺窝。跟过去一看，它把衣服给了一个冻得发抖的流浪汉。 俩人一狗，把一件衣服从一个被嫌弃的地方，送到了另一个被嫌弃的人手里。 我们看感动了，第一反应是夸狗。你看狗多善良，人都不如狗。但这么夸，我总觉得哪儿不对劲。狗不是人，它没学过道德课，也不懂什么是爱心。它叼走那件衣服，可能只是觉得“这东西有用”，然后恰好给了一个它觉得“需要”的人。这动作里没有算计，没有衡量，甚至没有“爱”这个概念，就是一种动物性的、近乎本能的直接反应。问题就出在这儿。 我们习惯了把“善良”理解成一种需要学习、需要选择、需要克服自私的“高级品质”。所以看到狗这么做，我们会惊讶，会感动，会立刻用“善良”去解释。但这个解释，反而把那个最戳人的东西给弄模糊了。它戳中的，恰恰是我们人类世界里，这种“直接反应”的稀缺。我们太擅长权衡了，帮之前会想“他是不是骗子”，送之前会想“这会不会显得我廉价”。狗没这些弯弯绕，它只是看见了，觉得能帮，就去了。我们感动的，或许不是狗的“爱心”，而是这种未经污染的、直通通的行动力。它像一个镜子，照出了我们自己在“行善”这件事上，给自己套上的那层又厚又沉的“合理性”枷锁。 一件被丢弃的衣服，在两个被忽略的生命之间，完成了一次最朴素的传递。这比任何精心设计的慈善，都更像慈善本身。 别再用“善良”去解释狗了，那是对它最粗暴的误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