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伯哥原来一直在外面打工,现在60多了工地也没人要了。他就和嫂子商量,回老家开

优雅青山 2025-12-18 12:09:22

我大伯哥原来一直在外面打工,现在60多了工地也没人要了。他就和嫂子商量,回老家开个杂货铺。消息传到我家时,老公正蹲在院里修自行车,听完直挠头:“哥这辈子就没跟算盘打过交道,能行吗?”我往他手里塞了瓶冰镇啤酒:“行不行的,咱得帮衬着。” 大伯哥从工地回来那天,背篓里装着半袋工地发的劳保手套——62岁的人了,手背皲得像老树皮,工头拍他肩膀说“叔,明年您就别来了”时,他没争辩,只把那双手套叠得整整齐齐。 嫂子后来打电话说,夜里听他在堂屋踱步,“要不咱回村开个杂货铺?”木桌抽屉里翻出的房产证,是他30年前用第一笔工钱盖的老屋,墙根还留着他年轻时刻的“出门挣钱”。 消息传到我家时,日头正毒,老公蹲在院里修自行车,链条卡着锈迹,他拿扳手敲了两下,铁皮碰撞的脆响混着蝉鸣。听完嫂子的话,他直起腰,后颈的汗珠子滚进衣领:“哥这辈子就没跟算盘打过交道,能行吗?” 我从冰箱摸出两瓶冰镇啤酒,瓶身凝的水珠滴在他手背上。“行不行的,咱得帮衬着。”他接过啤酒,瓶盖“啵”地弹开,沫子溅在自行车辐条上,“你忘了?当年咱买房差三万,哥连夜从工地扛着蛇皮袋回来,里面是他攒了五年的零钱,毛票硬币铺了一炕。” 头回去老屋看铺子,墙皮掉了大半,嫂子正拿砂纸蹭窗框,大伯哥蹲在地上摆货——盐罐挨着火柴盒,洗衣粉摞在酱油瓶旁,歪歪扭扭像排没站齐的兵。他见我们来,慌忙直起身,后腰贴的止痛膏露出一角:“你看我这脑子,价签还没写。” 我蹲下去帮他撕价签纸,指尖触到他手背上的疤,是那年在工地被钢筋划的,缝了七针。“哥,你当年在工地,工友们是不是常找你代买东西?”他愣了愣,从裤兜摸出个磨边的牛皮本,“你嫂子说这没用,我没舍得扔。” 本子里记着密密麻麻的字:“王哥要两包烟,记账”“李姐家娃要棒棒糖,下次带”“张叔高血压,记得进无糖饼干”。原来他在工地当“临时杂货铺”好些年,谁爱吃啥、谁忌口,比自家抽屉里的东西还熟。 老公不知啥时候拎了桶乳胶漆回来,蹲在墙角调色:“我请了两天假,咱把墙刷白。”嫂子端来井水,大伯哥站在梯子上刷墙,刷着刷着突然笑了:“你说怪不怪,当年在工地扛水泥,总想着啥时能歇着;现在守着这小铺子,听着门口有人喊‘大伯,来袋盐’,倒觉得踏实。” 铺子开张那天,我和老公去帮忙,刚摆好最后一排方便面,邻居刘婶就挎着篮子进来:“大兄弟,还记得不?那年你去打工,我家娃发烧,你背着去的卫生院。”大伯哥挠挠头:“哪能忘。”刘婶放下钱,拿起袋洗衣粉:“以后买东西,就认你家了。” 收摊时清点零钱,嫂子数着数着红了眼:“比预想的多。”大伯哥把钱塞进铁皮盒,盒盖上是他新刻的字:“守家”。月光从窗棂漏进来,照在他和嫂子相握的手上,那双手曾扛过钢筋、搬过砖头,如今正轻轻抚平一张皱巴巴的毛票。 回家路上,老公突然说:“其实哥不是不会算账,他算的从来不是钱——是人心。”我望着车窗外掠过的玉米地,想起大伯哥站在铺子门口的样子,背有点驼,却比在工地时挺直了许多。 或许人这一辈子,哪儿是“行不行”的事?不过是年轻时为了家往外闯,老了,换个方式守着家罢了。就像那间杂货铺,卖的是油盐酱醋,装的却是半生的牵挂与安稳。

0 阅读:74
优雅青山

优雅青山

感谢大家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