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宗棠收复新疆，粮草断绝。他下令：全军原地娶妻生子！李鸿章闻言大骂：左疯子！三年后，李鸿章闭嘴了。 这话传到前线将士耳朵里，个个都懵了。当兵打仗为的是收复失地，怎么突然要就地成家？不少人心里犯嘀咕，远离家乡的汉子们，有的甚至偷偷抹起了眼泪。 1876年深秋，肃州以西，清军大营里已经连续几天减半口粮。运粮的骆驼队迟迟不到，前线将领接连上报“军中断炊在即”。 左宗棠没有犹豫，提笔给各营统领下了一道军令：凡愿意在新疆久驻者，可就地成家，官府给地、给种、给牛，军官带头执行。 命令一出，军营里先是安静，然后是压不住的议论。很多士兵从陕甘一路打到天山脚下，早就明白这不是一次短期用兵。可“娶妻生子”四个字，还是戳中了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有人算过日子，有人偷偷抹泪，也有人觉得这位总督是不是被逼急了。消息很快传回京城，李鸿章听完后直接骂了一句“左疯子”，在朝堂上更是反复强调“海防要紧，塞防可以缓一缓”。 左宗棠并非一时冲动。早在1875年奉命督办新疆军务时，左宗棠就把账算清楚了。各省协饷名义上不少，真正能按月到位的却极少。 浙江巡抚杨昌浚因杨乃武案被革职后，原先负责的一大块军饷直接断供。四万多前线兵力、两万余后方守军，全指望从内地转运粮食，穿越上千里戈壁，这在账面上就行不通。 左宗棠在给朝廷的奏折里写得很直白：再打下去，不是敌军耗死清军，是清军自己饿死。 更现实的问题在于新疆本地。多年战乱之后，哈密、吐鲁番一带大片土地荒着，百姓流散。 单靠军队驻防，哪怕一时收回城池，也守不住。左宗棠很清楚，真正的胜负不在某一仗，而在三五年后这里还剩多少人愿意留下来。 于是，那道看似荒唐的军令，紧接着配套而来的是实打实的制度。凡成家的士兵，立刻分到屯田地亩，官府发放农具、种子；熟悉农事的老兵被挑出来，专门教新兵开荒。 左宗棠要求军纪不改，白天操练，空余时间下地。各营将领被点名先成家，谁拖延，直接军法处置。 变化是在半年后慢慢显现的。军粮消耗下降，本地粮食开始回流军营。哈密石城子渠、镇西厅大泉东渠的修建，最早就是由屯田士兵承担。 雪水被引入荒地，第一批小麦成熟时，左宗棠亲自到田里查看。据随军幕僚记载，左宗棠只说了一句：“粮在地里，心才稳。” 士兵与当地各族通婚，并没有引发外界担心的冲突。相反，很多维吾尔族、锡伯族百姓看到清军是真打算过日子，态度发生了明显变化。 军营开始收到情报，带路的人也多了起来。左宗棠随即推动义学，在迪化、吐鲁番等地设学堂，各族子弟同读。粮税账册一律双文书写，这是左宗棠亲自定下的规矩。 这些事情传回京城时，李鸿章依旧不认同，但已经骂不出口。到了1878年，伊犁谈判有了转机，前线军粮自给，清军战力反而增强。 左宗棠再次上奏，提出设立新疆省，把屯田、军政、民政合并管理。这一步，才是真正把战场变成了疆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