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员工因为顶撞了车间主任，车间主任怒吼着：“罚你500！”女员工随意地说了一句：

女员工因为顶撞了车间主任，车间主任怒吼着：“罚你500！”女员工随意地说了一句：“你愿意罚就罚吧。”这让车间主任在众多围观员工面前觉得失了面子，进而声嘶力竭：“你再顶一句？罚你1000！明天你签离职，我签字！” 下午四点三十五分，车间的流水线刚停，轰鸣声像被掐断的弦，突然静下来。 老王攥着考勤表的手青筋跳，他最烦这个点有人找事——尤其是小李，那个总低着头拧螺丝、今天却敢抬头看他的姑娘。 空气里飘着机油和汗味，吊扇在头顶慢悠悠转，把员工们的窃窃私语吹得七零八落。 “昨天的次品率！”老王把表摔在操作台上，搪瓷缸子震得跳起来，“你负责的那批，三个螺帽没拧紧！罚五百！” 他以为小李会像以前那样低头道歉，或者至少红着眼圈求情。 但小李没动。她刚把扳手搁在零件箱上，指节还沾着铁屑，声音轻得像车间角落的灰尘：“你愿意罚就罚吧。” 不是顶撞，甚至没带情绪，就像说“今天天气不错”。 这话像根针，精准扎破了老王憋着的那口气。周围突然没了声音，二十多双眼睛都钉在他身上——那些平时怕他怕得不敢大声喘气的员工，此刻眼里闪着看好戏的光。 老王的脸“腾”地红了，从脖子根一直烧到发际线，他猛地一拍桌子，搪瓷缸子“哐当”滚到地上，茶水泼了一地：“你再顶一句？罚一千！明天你签离职，我签字！” 声音劈了，像生锈的锯子在拉铁板。 后来有人说，那天小李她妈住院，早上交了催款单，她兜里只剩三十块钱，根本不在乎五百还是一千。 也有人说，老王上周被厂长骂了，正憋着气没处撒，小李撞枪口上了。谁知道呢？车间的事，有时候就像机器里的铁屑，看着小，硌得人疼。 老王要的从来不是罚款，是那句“主任我错了”。他在这车间待了十五年，从学徒到主任，靠的就是说一不二——机器可以坏，规矩不能破。 可小李那句轻飘飘的话，像在他规矩的铁板上凿了个洞，风一吹，漏了气，以后这车间还怎么管？ 第二天小李没来。老王在考勤表上划她名字时，手有点抖。 流水线照样转，机油味还在，只是没人再在休息时说笑，连咳嗽都捂着嘴。 后来厂长找老王谈话，没提小李，只说“管理要讲方法”。老王把搪瓷缸子换成了塑料的，再没摔过。 现在车间的吊扇还在转，下午四点三十五分，流水线停下时，还是会静得能听见铁屑落地的声音。 只是再也没人见过，哪个员工敢在老王说话时，眼睛不看着自己的鞋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