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1年,斯大林坟墓被挖开,军官们将其从水晶棺中抬了出来, 亲手剪掉他军服上所有金纽扣,换成最便宜的黄铜扣,连金星勋章都摘了,塞进普通木棺,直接埋到墙根。 1961年10月31日的莫斯科,秋夜的风卷着碎雪碴子,刮在脸上像小刀子。红场被胶合板围挡圈出一块禁地,巡逻兵的皮靴踩在冻土上“咔哒”响,嘴里呵出的白气混着伏特加的味道——他们只知道是“阅兵彩排”,却没见着半辆坦克或士兵队列。 围挡里,克格勃特别小队的八个人裹着黑色大衣,领口扣得严严实实。队长推了推冻得发僵的耳朵,朝列宁墓的方向抬了抬下巴。两个人上前拉开沉重的青铜门,一股混合着福尔马林和檀香的气味涌出来,与外面的寒气撞在一起,凝成细小的白霜。 水晶棺就停在墓室中央,灯光透过玻璃,照在斯大林的脸上。他的脸颊依旧泛着不自然的红润,八字胡修剪得整整齐齐,军礼服上的金纽扣在暗处闪着冷光,左胸那枚金星勋章尤其扎眼——那是他当年横扫欧洲时,亲手别上去的。 “动手。”队长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冷硬。 八个人分两侧站定,戴着手套的手小心地扣住水晶棺底座。这口棺椁比想象中沉,抬起来时,有人闷哼了一声。棺底的滑轮在地面划出轻响,像在寂静里投了颗石子。 停在临时搭起的工作台旁,他们掀开棺盖。福尔马林的气味更浓了,呛得人直皱眉。一个戴眼镜的军官掏出镊子,先伸向那枚金星勋章,指尖碰到金属时微微一顿——这勋章曾被无数人仰望,如今却要被他亲手摘下来。镊子“咔哒”一声夹稳,轻轻一旋,勋章脱离布料的声音在安静里格外清晰,被扔进旁边的铁盒,发出沉闷的碰撞声。 接着是金纽扣。一共七颗,颗颗都刻着精致的麦穗纹。军官们的动作快而狠,剪刀剪开缝线时扯得布料发紧,金纽扣滚落在铁盒里,叮当作响,像在嘲笑这最后的体面。有人嫌慢,直接用指甲抠住纽扣底座,硬生生拽了下来,留下几个歪斜的洞眼。 换上去的黄铜扣是临时从仓库找来的,边缘还带着毛刺,扣在礼服上松松垮垮,与周围的面料格格不入。曾经笔挺的军礼服,此刻像件被揉皱的旧衬衫。 “装棺。”队长看了眼表,时针正指向凌晨三点。 普通的木棺就靠在墙角,粗糙的木板上还能看见未打磨的毛刺。两个人小心地将斯大林的遗体抬出来,他的手垂在两侧,指尖微微弯曲,仿佛还攥着当年指挥作战的钢笔。放进木棺时,礼服的下摆没能铺平,堆在角落里,像团没人打理的旧棉絮。 没有鲜花,没有悼词,连块像样的盖布都没有。木棺盖“砰”地合上,震起一层灰尘。八个人抬着木棺往墙根走,冻土被踩出深深的脚印。坑早就挖好了,窄窄的,刚够塞进这口木棺。 填土的时候,有人的铁锹碰到了墙根的石头,发出“当”的一声。队长抬头看了眼围挡外,巡逻兵的皮靴声还在规律地响,红场的路灯透过胶合板的缝隙照进来,在地上投下长短不一的影子。 直到土埋到与地面齐平,谁也没多说一句话。铁盒里的金纽扣和勋章被锁进特制的箱子,要送去熔化重铸。而那口木棺,就这么贴着墙根,成了红场冻土下一个不被标记的秘密。 凌晨四点,围挡开始拆除。巡逻兵换岗时,只觉得空气里的福尔马林味格外重,却没人知道,几个小时前,这里刚埋葬了一个曾让整个苏联为之颤抖的名字。天亮后,红场依旧人来人往,谁也没发现墙根多了块新土——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