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1967年,开国少将钟伟被人装进麻袋,被装进麻袋中,半个多小时后,他连人带麻袋被丢进江中,拼命挣扎才挣脱了麻袋,游到江对岸后,钟副厅长打去电话,讲:“我是钟伟,现在还活着,你们来抓我呀! 作为在水边长大的湖南人,即便被扔进绝境,钟伟也并未坐以待毙,他在战场上养成的机警救了他一命——被抓前特意藏在鞋底的小刀划开了麻袋,而在窒息的瞬间,他忍着剧痛咬破绳索、撕破袋子,游到了对岸。 这不是钟伟第一次“玩命”,却是他一生中最悲凉的一次突围,这个浑身湿透、满脸血污的老人,曾是开国少将,北京军区曾经的参谋长,而此刻,他唯一的武器,只有那一身打不断的傲骨。 他之所以落到被人装麻袋沉江的地步,根源还得追溯到1959年的那个夏天,那场改变了无数人命运的庐山会议,当时会场的风向骤变,所有矛头都指向了彭德怀,为了自保,为了划清界限,不少人选择了沉默,甚至落井下石。 当有人在会上声色俱厉地指控彭德怀在长征途中枪毙红军干部、搞“军事俱乐部”时,坐在后排的钟伟“蹭”地站了起来,那个瞬间,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坐在旁边的好友杨勇上将大概预感到了什么,拼命拽他的衣角试图阻止,但根本拉不住这头被激怒的狮子。 钟伟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声音震得茶杯乱颤:“纯属胡说!枪毙逃兵那事是我干的,当时是我下的命令,跟彭总有什么关系?如果要算账,就算我一个!把我的头拿去!” 在那个只要顺势踩上一脚就能保全平安的关口,钟伟却选择把别人的罪名往自己头上揽,他不是不懂政治,他只是容不得哪怕半点脏水泼在战友身上。 他眼里的黄克诚、彭德怀,不仅是上级,更是有着过命交情的兄长,当年他重病濒死,是黄克诚像父母照顾子女一样,派人把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这份恩义让他根本学不会弯腰。 但这几句真话的代价是惨痛的,会议之后,钟伟的军旅生涯戛然而止,头顶着“彭黄死党”的帽子,他被剥夺了军权,从繁华的北京被一脚踢到了安徽,成了农垦厅的一名副厅长,从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到管农田水利的“罪人”,这种巨大的落差足以击垮任何人,但钟伟默默接受了。 如果你翻开1947年的东北战局记录,或许就能理解这种“疯劲”从何而来,那是著名的“三下江南”战役,钟伟当时是二纵五师师长,面对眼皮子底下靠山屯的一股国民党精锐,他接到的命令却是立刻南下配合主力。 军令如山,稍微懂点规矩的人都知道违抗命令意味着什么,但钟伟把望远镜一摔,当场拍板:“打!这仗非打不可!” 面对上级派来监督命令执行的参谋,钟伟吼出了那句让他名震四野的话:“就说我钟伟造反了!打错了头杀我的头,打赢了处分我一个!” 那是一场在冰天雪地里的血战,为了围歼敌人,他在阵地上饿了就啃几口硬得像石头一样的冻窝头,那场仗他赢了,而且赢得极其漂亮,直接打乱了敌军部署,事后林彪不但没有枪毙他,反而破格提拔他为十二纵队司令,感叹“要的就是这样的猛将”。 然而,也就是那几口带着冰碴子的冻窝头,让他的胃落下了终身的病根。 文革结束后,虽然正义迟到了很久,但终究还是来了,1980年12月24日,中央为钟伟平反,恢复了他的名誉和待遇,这位一生都在“冲锋”的老将军,第一反应竟然是给老上级黄克诚写信,请求重回部队,还想再带兵打仗。 黄克诚的回绝既残忍又温情:“你的身体,若再打仗我们还是会找你,但现在,你该好好休息了。” 是的,他真的老了,也病了,在北京最后的日子里,保姆常常看到这样一幕:一个干瘦的老人,手里拿着放大镜,整天趴在一张泛黄的旧地图上发呆,地图上被摩挲得最破旧的地方,正是东北的“靠山屯”。 因为严重的胃病,他吃饭时手总是不由自主地颤抖,干硬的米粒偶尔会掉落在地图上,正好落在那片当年的战场附近。那几粒掉落的饭粒,和他那个早已老旧的放大镜一起,成了这位战将最后的“阵地”。 1984年6月24日,73岁的钟伟走到人生尽头,直到最后一刻,他的遗嘱依然像他当年拍桌子骂娘一样干脆利落:丧事从简,不开追悼会,不挂挽联,骨灰不进八宝山,直接撒回平江起义的老家。 他这辈子,硬了一生,从不屑于为了活着而讨好谁,在1967年的那个江边夜晚,他对着电话喊出的那句“我是钟伟”,不仅是他在对造反派宣战,也是他留给那个荒诞时代最响亮的一记耳光。 参考:澎湃新闻开国将军钟伟的家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