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世纪50年代，进入亚马逊盆地的欧洲人，发现了一个赚钱的生意，那就是买卖“干缩人头”，这种人头用真人头制作，但只有拳头大小。 当欧洲人的船第一次停靠在亚马逊河岸时，他们眼里看到的不只是参天大树和奇异鸟兽，还有个更邪门的商机。 那些被当地部落供奉的拳头大小的头颅，在他们看来成了能换真金白银的宝贝，却没人想过这背后藏着多少人命。 希瓦罗人原本猎取敌人头颅，是为了留住对方的“灵魂力量”，好保佑部落平安。 他们会把头颅仔细处理，去掉骨头和内脏，用热石头烘成巴掌大，再用绳子串起来挂在部落圣地。 这在雨林里算是祖辈传下来的规矩，就像我们过年贴春联一样平常，可欧洲人的到来彻底搅乱了这一切。 刚开始欧洲人只是觉得新鲜，拿点小玩意儿跟部落换。 后来发现这东西在欧洲能卖高价，一艘船上带几个回去，抵得上运一船咖啡豆。 英国自然历史博物馆1856年展出了一个，参观的人排到街尾，贵族们更是抢着收藏，说这是“原始艺术”。 本来只是部落间的仪式用品，硬是被炒成了上流社会的稀罕货。 更要命的是，欧洲人带来的火枪成了交易硬通货。 希瓦罗人发现，以前得靠勇士拼命才能拿到的头颅，现在拿杆枪就能换一堆。 有些部落开始专门为了卖钱去袭击别的村子，甚至跑到几百公里外找人“货源”。 人类学家后来统计，1850到1890年间，亚马逊部落间的战争多了三倍，好多小部落直接被灭了族。 那会儿巴黎市场上，一颗干缩人头能卖到500法郎，相当于普通工人半年工资。 商人们不光买现成的，还教土著怎么做得更“好看”，比如保留头发和facialfeatures，方便卖高价。 有个英国探险家日记里写，他亲眼见过土著用欧洲商人给的金属工具处理头颅，说这样干得快。 本来挺神圣的仪式，最后变成了流水线上的商品。 到了19世纪末，欧洲报纸开始曝光这事儿。 有人把干缩人头的制作过程画成插画登出来，读者才发现这些“艺术品”背后是人命。 1897年《泰晤士报》连载了贸易黑幕，说有些商人甚至教唆土著去猎杀平民。 这下舆论炸了锅，以前抢着收藏的贵族们赶紧把藏品藏起来，生怕被人骂冷血。 1902年，巴黎人类学大会上，各国专家终于把这事儿定义成“反人类罪行”。 英国先立法禁止进口，美国跟着学，慢慢整个欧洲都不敢碰了。 但对亚马逊部落来说，伤害已经造成。 希瓦罗人内部因为抢地盘结下的仇，到现在都没完全解开。 2001年厄瓜多尔政府调查，发现他们的通婚率还不到10%，老人提起那段日子就叹气。 现在舒阿尔族（以前叫希瓦罗人）建了文化博物馆，把猎头仪式改成了舞蹈表演，想找回点传统。 联合国还拿他们当例子，告诫大家别再把土著文化当猎奇商品。 这事儿最让人难受的，是那些欧洲人到最后可能都没意识到，他们眼里的“异域奇观”，其实是别人守了几百年的信仰。 如此看来，文化这东西真不能用买卖来衡量。 你觉得是宝贝，人家当命根子；等你玩腻了想扔掉，人家的根可能已经断了。 现在去亚马逊旅游，导游会告诉你别乱买土著手工艺品，说不定哪个不起眼的小物件，背后就藏着一段血淋淋的历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