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已经做出回应,正式与新政府代表握手,流亡俄罗斯的阿萨德回家机会彻底关闭。从本月3日起,联合国将派人去叙利亚,如今是朱拉尼在掌握叙利亚,联合国在这个时候去往叙利亚,也是有考察其国内情况的心思在。 中国与叙利亚新权力代表的正式接触,并非单纯外交礼仪,而是一次经过审慎评估的地缘政治选择。 这标志着北京在持续数年的叙利亚危机中,对其内部力量对比作出了新的判断。 此前,中国在叙问题上长期采取相对平衡的立场,与各方保持沟通,此次转向,既是对现实政治格局的承认,也意在为未来叙利亚重建提前铺垫角色、增强在中东事务中的话语权。 值得留意的是,中国此举并未完全关闭与其他派别的沟通渠道,展现出务实且富有弹性的外交风格。 自2015年流亡莫斯科以来,巴沙尔·阿萨德虽偶有重返叙利亚的传闻,但现实局面对其日益不利。 随着内战形势演变、各方势力重组,阿萨德在国内的权力基础已大幅削弱,尽管俄罗斯继续提供庇护,但在乌克兰危机的牵制下,莫斯科对叙利亚的投入趋于务实,更倾向于与当前实际控制方合作。 阿萨德政治生命的式微,不仅意味着个人命运的转折,也象征着叙利亚以原有权力结构为中心的时代正式落幕,一个更加碎片化、多元力量并存的阶段正在形成。 联合国在此刻派团进入叙利亚,时机选择颇具深意,考察团的任务不仅是评估人道状况,更是对朱拉尼控制区的政治治理、安全形势与社会稳定进行全方位调研。 其结果将直接影响国际社会对叙利亚新政权的承认进程、援助政策以及制裁措施的调整。 对朱拉尼政权而言,这既是一次展示治理成效、争取国际合法性的机会,也是一场关乎其未来政治生存的考验。 当前叙利亚逐渐呈现一种“碎片化稳定”状态:全国范围内大规模军事冲突基本平息,但不同区域由不同势力掌控,中央权威薄弱,政治和解进程缓慢。 在这种背景下,外部力量的介入方式也发生转变,俄罗斯保持存在但更侧重战略利益,伊朗继续支持盟友但资源受限,土耳其聚焦边境安全与经济渗透。 海湾国家试图以重建投资扩大影响力,中国则以“一带一路”为框架,寻求经济与基建领域的合作切入点,各方形成了一种既竞争又共存的复杂互动网络。 叙利亚虽初步走出全面战争,但迈向可持续和平仍障碍重重,经济重建需求巨大,社会创伤深重,教派与族群矛盾未解,政治进程缺乏包容性。 国际社会面临的考验在于,如何将当前的“消极和平”(即停止暴力)转化为“积极和平”(即建立公正、包容的政治秩序)。 这需要超越传统的主权与政权更替思维,探索适应叙利亚现实的分阶段、多层次的治理安排。 中国在叙问题上的“有限介入”模式,不深度卷入军事冲突,但通过外交协调与经济合作发挥影响力,可能为其他中等大国参与复杂地区事务提供一种范式。 而对叙利亚人民而言,真正的转折点或许在于能否超越过往分裂,构建新的国家认同,并在区域与国际力量有限的共识中,逐步找回自主发展的道路。 叙利亚局势的演变,揭示出现代国际冲突中一些深层规律。 其一,内战很少真正通过“彻底胜利”结束,更多是以某种力量平衡下的僵持状态告一段落,形成“不战不和”的稳定。 其二,外部干预往往改变冲突形态,却很难缔造持久和平,没有内部政治共识,外部力量最多只能制造停火,而非和解。 当前的“碎片化稳定”虽不理想,但或许是叙利亚从撕裂走向重建的必经阶段,国际社会应摆脱“要么全面介入、要么完全撤出”的二元思维,转向支持那些能促进不同控制区之间经济往来、社会交流与基层治理的合作项目。 和平建设不一定始于宏大的政治协议,也可以从具体的功能性合作,如电网联通、跨境贸易、教育资源共享,逐步累积信任。 对中国而言,叙利亚既是挑战,也是机遇,挑战在于如何在一个没有绝对权威的环境中有序参与重建,机遇则在于可通过务实合作,树立起负责任、非强制性的发展伙伴形象。 中东地区正在经历从“安全主导”到“发展优先”的思维转变,中国若能将“一带一路”倡议与叙利亚本地需求有效对接,或可为战后国家重建提供一种新的参考路径。 叙利亚的悲剧提醒我们,和平不仅是战争的缺席,更是正义、尊严与机会的在场。它的未来,依然在书写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