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震云一针见血地指出: "和底层人交往,只谈道德;和中层人交往,只谈利益;和上层人交往,只谈理想;不要和底层人讲逻辑,不要和中层人谈理想,不要和上层人谈感情。" 我刚入职场那会,根本不信这套说法。总觉得人与人交往,凭的是真心换真心,哪分什么底层中层上层?直到连续栽了三次跟头,才慢慢品出这话里的现实分量,但也发现了藏在背后的片面。 2018年我在一家小型加工厂做行政,车间里的李叔是老员工,文化程度不高,一辈子守着生产线。有次车间物料短缺,领导让我跟李叔协商,先从他负责的生产线抽调一部分,我拿着报表跟他算产能、讲流程逻辑,说这样调整能让全厂效率提升10%。李叔听了半天,突然拍着桌子站起来:“小丫头,俺不管啥效率,俺这条线的兄弟们天天加班,物料再抽走,活儿完不成,工资少了谁负责?干活得讲良心,不能让老实人吃亏!” 我当时还觉得李叔不可理喻,直到后来工会主席来协调,只跟他说“这事儿是厂里考虑不周,抽调物料后会给你们线补加班费,绝不亏待辛苦干活的人”,李叔立马就同意了。那时候我才明白,对靠体力谋生的底层劳动者来说,“不被欺负、按劳所得”的道德底线,比冰冷的逻辑数据更能打动他们。 后来我跳槽到一家互联网公司做运营,部门主管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层管理者。我刚入职时干劲十足,总跟他聊“想把产品做得更有温度,让用户感受到人文关怀”,每次他都笑着点头,却从不给我实际支持。直到有一次,我提交了一份用户留存方案,没谈情怀,只列了“方案落地后能提升5%留存率,带动月度营收增长80万”,他当天就批了预算,还拉着我开了一下午的落地会。我后来无意中听到他跟老板汇报,说“这个方案能快速见效益,值得投入”。那一刻我懂了,中层夹在生存与发展之间,上要对业绩负责,下要管团队生计,利益得失是他们衡量一切的核心,遥远的理想在现实面前,确实显得苍白。 最让我印象深的是跟一位行业前辈的接触,他是一家上市公司的创始人,妥妥的“上层人”。有次行业论坛后我拦住他,想跟他请教“如何平衡工作与生活”,还说了自己对家庭的愧疚。他听完只是淡淡说了句“年轻人,先把事业根基打牢”,就转身离开了。后来有次机会,我在另一个场合跟他聊起“未来十年人工智能对行业的重构,想做一款能真正解决行业痛点的产品”,他眼睛一下子亮了,跟我聊了两个多小时,从技术趋势谈到行业责任,还主动留了联系方式,说有需要可以找他对接资源。我才发现,站在顶层的人,早已过了为生计奔波的阶段,他们更在意的是行业影响力、长远价值,也就是所谓的“理想”,个人感情在他们的格局里,确实占比极小。 但这些经历并没有让我完全认同刘震云的“绝对化”说法。我认识的李叔,虽然不爱听逻辑,但他给刚入职的年轻工人带饭、帮同事顶班,逻辑清晰地拒绝过老板的不合理加班要求;那位中层主管,在我生病住院时,主动帮我代班,还组织同事来看我,并非只谈利益;而那位创始人,在得知自己的老员工创业失败后,悄悄给了一笔启动资金,只说“别丢了当初干事的初心”,也并非不谈感情。 翻遍历史,这种“分层交往”的现象早有迹可循。明清时期的晋商,对待店铺里的伙计,讲的是“诚信为本、按劳取酬”的道德准则,让伙计们安心做事;跟其他商号合作,算的是利润分成、风险共担的利益账,才能抱团做大;跟朝廷打交道,谈的是“开疆拓土、垄断盐业”的长远理想,才能获得政策支持。但晋商中也有乔家大院的乔致庸,既对伙计讲道德,也对同行重情义,更对国家有担当,最终成就百年基业。这说明,阶层只是交往的参考维度,而非绝对标准。 刘震云的话之所以戳人,是因为它道出了不同阶层的生存逻辑:底层人挣扎在温饱线,道德是他们安身立命的底线;中层人卡在上升通道,利益是他们突破瓶颈的工具;上层人站在资源顶端,理想是他们维持格局的动力。但我们不能被这种标签化的说法绑架,更不能用阶层去定义交往的全部。 交往的本质,从来不是“对什么人说什么话”的功利算计,而是找到双方的契合点。底层人也有逻辑思维,中层人也有理想追求,上层人也有情感需求。真正健康的关系,是既能跟底层人聊柴米油盐里的道德坚守,也能跟他们讲事情的来龙去脉;既能跟中层人谈实实在在的利益分配,也能跟他们聊共同的职业理想;既能跟上层人探讨行业未来的宏大叙事,也能在适当的时候流露真诚的情感。 那些把“分层交往”奉为圭臬的人,往往是把自己困在了阶层的牢笼里。他们忘了,所有的阶层都是流动的,今天的底层可能成为明天的中层,今天的上层也可能跌落尘埃。而真正能穿越阶层、长久留存的关系,永远建立在尊重、理解和真诚之上,而非刻板的标签和功利的算计。 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欢迎在评论区讨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