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牧临终前对子女说了什么？他的一生是怎样的？ 唐大中二年的冬天，长安安仁坊的老

杜牧临终前对子女说了什么？他的一生是怎样的？ 唐大中二年的冬天，长安安仁坊的老房子里，50岁的杜牧已经瘦得脱了形。床边跪着五个孩子，最大的儿子曹师才十六岁，最小的女儿还在襁褓里。他颤抖着写下《留诲曹师等诗》，这是他留给孩子们最后的话。 很多人知道杜牧是写"停车坐爱枫林晚"的风流诗人，却很少有人想过，这个临终前叮嘱子女"孝友与诚实"的父亲，这辈子到底经历了什么。 杜牧的祖上厉害得很，爷爷杜佑当过三朝宰相，写过《通典》，家里藏书万卷。他小时候住在长安城最热闹的地段，听的是祖父讲历代兴衰，读的是《孙子兵法》。十岁那年爷爷去世，家道突然中落，房子卖了还债，奴婢跑了，全家只能租房子住。 十四五岁时，他亲眼看见朝廷打藩镇，百姓流离失所，从那时候起，他就打定主意要学真本事，像爷爷那样安邦定国。 23岁那年，他写《阿房宫赋》轰动长安，"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表面骂秦朝，实则劝唐敬宗别学昏君。太学博士吴武陵拿着文章去找主考官，说这小子有宰相之才。第二年他进士及第，又考上制举，本该平步青云，却被打发去弘文馆校书，说白了就是管档案的闲差。满腔抱负没处使，他只能跟着节度使去江西、宣州当幕僚，这一当就是十年。 在扬州那段日子，他白天处理公文，晚上逛青楼，留下"十年一觉扬州梦"的自嘲。但没人知道，那些醉醺醺的夜里，他写下《罪言》《战论》，分析藩镇割据的病根，连《资治通鉴》都引用他的话。节度使牛僧孺知道他夜夜出游，派30个兵偷偷保护，离任时拿出一匣子平安报，杜牧才红着眼眶明白：别人看他是浪子，上司却懂他的苦闷。 中年以后，他外放黄州、池州、睦州当刺史。在黄州，他教百姓垦荒；在池州，他严查江贼；在睦州，他给穷人减税。有人笑他大材小用，他却在《郡斋独酌》里写："岂为妻子计，未在山林藏。平生五色线，愿补舜衣裳。"他心里清楚，朝堂党争激烈，自己既不愿投靠牛党，也不被李党待见，不如在地方干点实事。 最让他痛心的是弟弟杜觊，杜觊从小眼疾，他四处寻医问药，甚至为了方便照顾弟弟，主动要求调任湖州刺史。弟弟去世那年，他在祭文里写："吾自贬官来，三见岁云秋。病眼街西住，无人行水头。"连走路都要人扶的弟弟，临终前还攥着他的手说"哥哥的兵法能救国"，这份血脉里的执念，让他在给子女的诗里反复念叨"根本既深实，柯叶自滋繁"。 临终前整理文稿，他把大部分诗稿烧了，只留下论政谈兵的文章。外甥裴延翰偷偷保存了那些"风情诗"，后来编成《樊川文集》。他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诗会被传唱，只是更想让子孙记住：老杜家的人，可以不当诗人，但不能不做实事。就像他注解《孙子兵法》时写的："兵者，以正合，以奇胜"，做人也得先立住根本，才能枝繁叶茂。 看着病榻前的孩子们，他想起自己十六岁那年，在破屋里读《左传》，窗外飘着雪，锅里煮着野菜。现在孩子们不用挨饿了，但乱世里最珍贵的，不是祖上的功名，而是"孝友诚实"四个字。他见过太多世家子弟败光家业，也见过寒门士子凭德行立世。李家的孩子偷牛，张家的儿子不孝，这些街坊的事，比史书上的教训更实在。 写完最后一句"期以庆吾门"，他闭上眼。恍惚间看见祖父在藏书阁教他读《通典》，弟弟在宣州的月光下听他讲兵法，扬州的歌女张好好在酒肆里对他笑。这辈子没能像爷爷那样出将入相，没能替弟弟治好眼睛，没能阻止藩镇割据，但至少给孩子们留了句话：甭管世道怎么变，先把人做好。这或许就是晚唐最倔强的文人，给乱世留下的最后一份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