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7年，26岁女知青王春凌招工回城后，她身体不适，去医院检查，不料，却被告知怀孕了。 刚回到熟悉又陌生的城市，王春凌本来想好好开始新生活，却被这张检查单打乱了所有计划。 那个年代，一个未婚姑娘突然怀孕，背后的闲言碎语能把人压垮，更何况她才刚结束多年的插队生涯，连份稳定的工作都还没完全适应。 王春凌拿着诊断书坐在医院长椅上，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首先想到的是李洪奇，那个在乡下插队时和她互相扶持的伙伴。 两人当时说好一起等返城的机会，可现在她回来了，对方却没了消息。 她本来想回城站稳脚跟就去找他，没想到先等来这样的意外。 无奈之下，王春凌请了几天假，又坐上了回乡下的火车。 当年热闹的知青点如今只剩下几间破旧的土房，遇到的老乡说李洪奇一个月前就跟着家里人去外地投奔亲戚了，具体去了哪谁也说不清。 站在空荡荡的院子里，王春凌突然觉得眼睛发酸，这趟来回折腾，不仅没找到人，身上的钱也快花光了。 回到城里的宿舍，王春凌只能硬着头皮上班。 渐渐地，她的肚子开始显形，同事们看她的眼神也变得奇怪。 好在车间主任是个面冷心热的人，没多说什么，只是把她调到了相对轻松的仓库管理员岗位。 要不是这位主任暗中帮忙，她可能早就被单位辞退了。 怀孕七个多月的时候，王春凌在厂区澡堂晕倒了。 送到医院才知道是营养不良加上过度劳累，医生说再这样下去大人孩子都危险。 住院期间，负责她的护士李瑶看出了她的难处，经常偷偷给她带些红糖和鸡蛋，还帮她向医院申请了减免部分费用。 王春凌本来想拒绝，可看着对方真诚的眼神，最后只是红着眼眶说了声谢谢。 1978年的除夕夜，别人家都在吃团圆饭，王春凌却在医院的产房里挣扎。 阵痛越来越密集的时候，她抓着李瑶的手不停地发抖。 李瑶一边帮她擦汗一边轻声说：“别怕，孩子生下来就好了，你看他肯定很健康。” 这句话不知怎么就给了她力量，凌晨三点，一声响亮的啼哭让她瞬间流下了眼泪。 护士把孩子抱到她面前时，王春凌愣住了。 小家伙闭着眼睛皱着眉头，小手却紧紧抓着她的手指。 那一刻，所有的委屈和害怕好像都消失了，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一定要把这个孩子好好养大。 出院那天，李瑶塞给她一个布包，里面是几件婴儿衣服和五十块钱，王春凌想说点什么，对方却笑着摆手：“快回去吧，孩子还等着吃奶呢。” 回到宿舍，王春凌给儿子取名叫“念军”，意思是想念在军队的父亲，她终究还是给李洪奇留了个体面的身份。 白天她把孩子托付给邻居张大妈照看，晚上下班回来就抱着孩子坐在灯下缝补衣服。 那时候她一个月工资只有38块，要养两个人确实捉襟见肘，经常是自己啃馒头，却要保证孩子每天有个鸡蛋。 念军三岁那年，有天突然指着墙上的地图问：“妈妈，爸爸什么时候从北京回来？”王春凌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她抱着儿子轻声说：“爸爸在很远的地方保护我们，等你长大了他就回来了。” 其实她心里清楚，这个谎言可能要骗孩子很多年。 1985年夏天，王春凌在百货公司买东西时，意外遇到了当年一起插队的同学。 聊天时对方无意中提起，李洪奇当年回城后没多久就结婚了，现在在南方做建材生意。 王春凌握着购物袋的手突然收紧，本来想问点什么，最后却只是笑了笑说：“都过去了，不提也罢。” 回家的路上，她在路边的树荫下坐了很久。 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她突然觉得心里那块压了七年的石头好像没那么重了。 这些年她一个人把念军拉扯大，虽然辛苦，但看着儿子健康懂事，早就不觉得委屈了。 也许这样也好，至少她和孩子的世界里，没有背叛和谎言。 如今念军已经成家立业，有了自己的小家庭。 每年春节全家聚餐的时候，他总会给孩子们讲起小时候妈妈带着他挤公交、捡煤渣的日子。 王春凌坐在一旁听着，眼角的皱纹里都透着笑意。 她从来没后悔过当年的决定，因为那个冬天出生的孩子，不仅是她的软肋，更是她一辈子的铠甲。 前阵子社区组织知青座谈会，有人问王春凌如果能重来一次，会不会选择不一样的人生。 她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然后慢慢说：“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难处，可日子总要过下去。 我这辈子最骄傲的事，就是没把念军丢在医院的育婴室。” 话音刚落，满屋子的人都鼓起了掌。 其实像王春凌这样的故事，在那个年代还有很多。 她们在历史的洪流中身不由己，却用最朴素的母爱对抗着命运的坎坷。 这些看似平凡的母亲，用自己的坚韧书写了一段段不平凡的人生，也让我们看到，无论在什么年代，母爱永远是最温暖的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