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12月9日，国民党王陵基接到阎锡山的通知，让马上去领取五万两黄金。王陵基带着手下去取时，发现阎锡山已准备乘飞机逃走。 王陵基站在中央银行，看着那张早已写好的收条，心里隐隐感觉不对。那笔黄金据说必须立刻办理交接，可现场只有几名主管催促他尽快签字，连箱子都不让他细看。他正准备追问，外头突然传来脚步声，对方急匆匆离开，一句话没多说。 就在他赶往银行的同一夜，成都城里各处都在悄悄发生变化。西郊方向不断传来爆炸声，那是空军仓库正在销毁无法转运的器材。几支部队忙着焚毁文件，一些官员则在黑暗里收拾行李。更让王陵基不安的是，他刚抵达银行前才接到一个传闻：有人看见阎锡山的人马在往新津机场运东西。 12月初，张群召集四川几位地方实力派，想探明他们是否愿意继续抵抗。会上刘文辉提议需要打一场胜仗稳住军心，几位将领口头表示支持，真正承担重任的胡宗南却一直沉默。王陵基记得，当时胡宗南的手在桌下轻轻敲击，这个动作透露出他的犹豫。会议结束后，谁都明白局势已到难以挽回的阶段。 到12月8日晚，成都已经开始败象尽显。空军向蒋介石汇报燃料不足，飞机无法继续执行长距离运输；大量材料滞留机场，既运不走又不能留下，只能放火销毁。阎锡山带来的队伍也开始脱离岗位，一个接一个地焚档跑路。 正是这种混乱，导致王陵基在12月9日深夜被迫赶往银行。那张收条其实是阎锡山要向台北交差的关键凭证。黄金本来要改铸为小锭，方便携带，可多数还未加工完毕。没有飞机运走，也难以靠地面护送，只能临时交由王陵基“保管”。金子还没到他手里，收条却已送到阎锡山的口袋。 当王陵基发现真相时，阎锡山已经前往新津机场。他来不及细想黄金的下落，只觉得必须见到蒋介石问个明白。第二天清晨，他急赶到军校，却正好看见车队从大门一闪而过，连停都没停。王陵基追到凤凰山机场时，跑道上空无一兵，只有毛人凤在机下踱步。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负责守卫机场的部队在前夜已经跟着盛文逃走。 蒋介石赶到机场后见他在场，只简单让他日后与胡宗南联系。话没说完几分钟，座机就起飞远离成都，飞向海峡另一侧。王陵基望着飞机的尾焰，心里明白，一切都结束了。黄金的去向，成都的去向，以及整个国民党政权的命运，都已无从挽回。 这场混乱背后，与人物长期形成的行为模式有关。阎锡山谋划缜密，向来自保优先；胡宗南面临压力难以决断；蒋介石在大势已去时选择仓促撤离。王陵基恪守职责，却在动荡中被迫扮演收尾者。他们在成都的最后一夜，各自行动，却共同组成了政权崩溃前的混乱画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