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5年的一天,王明健被两名没有任何军衔、职务标记的神秘军人,叫到学校的一间办公室,签署了一份文件后,便销声匿迹了。 1955年的长沙,中南矿冶学院的梧桐叶正落得满地,即将毕业的王明健正收拾行李,系里老师突然匆匆找来:“快去校长办公室,有人找你。” 进了屋,两名穿着军装的人坐在那里,他们没有透露自己的姓名和职务,只把一句话砸在他面前: “组织选你干件极重要的事,接触到的所有东西,跟谁都不能说,爹妈也不行,连你在哪儿他们都不能知道。” 王明健没多问,点了点头,这一点头,就把自己的青春彻底交给了秘密。 出发去北京前,他回了趟湖北南漳老家,跟爹妈待了三天,当时只当是普通告别,没想到这一别竟是永诀。 到了北京,他才知道要跟苏联专家学核工业知识,那些密密麻麻的公式和图纸,藏着国家的未来。 1958年的秋天,二机部的一封秘密会议通知递到王明健手上。 会议室里,国防部部长宋任穷带来毛主席的指示:中国第一颗原子弹要提前爆炸,不指望苏联。 这话听得所有人心里一紧,大家都清楚,最卡脖子的是原料——铀。 这东西是造原子弹的命根子,比黄金贵几百倍,可当时中国就算探明了铀矿,也没法炼出来。 工业基础太弱,连提取铀必需的防腐蚀材料都凑不齐,更别提正规炼铀厂了。 二机部拍板,在广东下庄建309大队水冶厂,让王明健当厂长兼技术负责人,给了个硬指标:半年内炼出原子弹要用的重铀酸铵。 王明健接了任务,夜里躺在临时搭的棚屋里翻来覆去。 天然铀矿石里,能用上的铀才千分之几,就像在沙子里筛金子,还没趁手的工具。 他盯着屋角泡着矿石的瓦瓮发呆,突然拍了下大腿:“为啥不用稀硫酸给矿石洗澡?”他想把矿石砸成黄豆大小,堆进大瓮里,灌上稀硫酸反复冲。 这样一来,矿石里的化学平衡就被打破了,铀会慢慢溶进溶液里,这不就把那点宝贝铀给“洗”出来了? 这套法子看着土,后来被人叫“土法炼铀”,可在当时却是最管用的招。 1958年8月,下庄水冶厂开了工,这是全国第一家自己办的炼铀厂。 工人们跟着王明健连轴转,白天顶着太阳砸矿石、配硫酸,晚上守着瓮罐看数据,饭都端在工地上吃。 半年时间一到,任务真的完成了,再往后两年半,这个土厂子硬是炼出71.3吨重铀酸铵,占了当时全国土法炼铀总量的六成七。 后来二机部部长刘杰说过:“就这一批原料,给原子弹按时爆炸垫了最关键的一块砖。” 炼铀的日子里,王明健把家彻底放在了身后,1958年底,家里拍来电报:“把你养大的奶奶病危了。” 当时厂子刚开起来,每道工序都离不了人,他攥着电报纸蹲在工棚外,烟抽了一根又一根。 身边人劝他回去看看,他摇头:“我面对的是国家大事。”没过多久,第二封电报来了,奶奶走了。 王明健对着电报磕了三个头,抹掉眼泪就回了车间,直到晚年提起来还红着眼:“奶奶到死都不知道我在干什么。” 更险的是1959年8月,试验时突然发生两次爆炸,带着核辐射的冲击波把他掀翻在地,身上多处烧伤。 醒来后他看着缠满纱布的手,只跟医生说“没事”,歇了没几天就又扎进车间。 他后来跟人讲:“那两次爆炸,我是从阎王爷手里逃回来的。”可从没说过一句后悔。 1964年4月,经过上百次试验,他终于彻底解决了原子弹的燃料问题。 10月16日下午3点,新疆罗布泊传来巨响,中国第一颗原子弹爆炸成功! 消息传到下庄,工人们哭着抱在一起,王明健却悄悄去了工地,看着那些熟悉的瓮罐和机器,琢磨着怎么建更大的炼铀厂。 别人都盼着回北京,他却留了下来,说下庄还需要人。 这一留就是三十一年,从1964年到1995年,王明健在广东下庄的山坳里守着核工业一线,从厂长做到技术组长,不管啥职位,始终泡在车间和实验室。 2014年,国家“两弹一星”办公室的人找到他,说当年原子弹爆炸满五十年了,问他有什么要求。 这位八十多岁的老人挥挥手,说得轻描淡写:“我没有任何要求,只要祖国和人民需要,我无上光荣!” 2020年7月7日,王明健在韶关过世,享年87岁。 整理他的遗物时,除了几枚奖章和一摞手绘图纸,没什么值钱东西。 很多人说王明健是“土法炼铀之父”,可在我看来,他最厉害的不是发明了那个“土法子”,而是把书本里的知识变成了能救国家的真东西。 当时那么多人搞科研,为啥偏偏是他成了?因为他没困在“正规”两个字里,知道啥叫实事求是。 一生隐姓埋名,只为核盾铸坚;半世深耕不辍,皆因家国在心。 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国之脊梁! 【评论区聊聊】如果是你,面对这样的人生抉择,会做出和王明健一样的选择吗? (信源:王明健|中国第一颗原子弹的燃料功臣——央广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