烙铁头往松香里猛地一戳,滋啦一声。 对着老彩电上那块集成块的引脚怼上去,焊锡刚一熔化,旁边的硬毛刷“唰”一下就给扫掉了! 一个干净的焊孔就这么出来了。 这是个绝活儿。 我第一次看老师傅这么干的时候,人都傻了。这么暴力?不怕板子废了? 老师傅眼皮都不抬:“急什么,这边焊一个,再跑去那边焊一个,让板子歇口气儿。” 高温会让铜箔起皮。 这道理,书上也写了,但只有你亲手烫坏过几块板子,你才真懂什么叫“歇口气儿”。 等所有引脚的锡都扫干净了,用个小一字螺丝刀,在芯片和电路板的缝隙里轻轻一撬。 “啪嗒”,那块坏掉的集成块就应声而下,底下一排小孔,清清爽爽。 现在谁还这么干啊。 东西坏了,扔了换新的。整个主板都给你换掉,没人再拿着烙铁,对着一个指甲盖大的小东西“绣花”。 但你知道吗? 这手艺,这种把一个死掉的东西重新救活的感觉,真不是一个“换”字能比的。 最后用酒精把焊点擦干净,那股子松香味儿混着酒精的清冽,风一吹…… 我跟你讲,比什么香水都上头。 这修的不是电视。 是那个一个螺丝都要拧到底,一个焊点都要圆润饱满的年代。 是那个东西坏了总想着“能不能再修修”的心气儿。 那时候的东西是“家当”,现在的东西是“耗材”。 这可能就是最大的区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