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白人英裔和德裔差不多，文化影响不可同日而语的缘由。根据2024年美国社区调查统计显示，有56.3%的人为非西班牙裔白人，总人口大约为1.9个亿。在这些白人中，英裔人口大约为4700万，德裔人口大约为4600万，爱尔兰裔人口大约为3900万，为美国非西班牙裔白人中最多的三大族群。 美国这块地从殖民时候起，就被英国人钉死了基调。那是17世纪末到18世纪初的事，英国移民像潮水一样涌进东海岸，从弗吉尼亚到马萨诸塞，到处是他们的影子。他们建的不是临时窝棚，而是带围栏的农场，带钟楼的教堂，法律文件上全是英语条款。等德国人大批过来，已经是19世纪中叶了，那时候英国文化早扎根深了，新移民想混口饭吃，就得先学着点英国那套。农场雇工得听英语指令，不然锄头挥错了地块，主家一瞪眼你就滚蛋。法庭上陈词也一样，非英语表达等于自找麻烦，法官一锤子下去，案子就黄了。德国人来得晚，起步就矮一截，只能边干活边适应。人口普查数据显示，英国裔那时候就占了白人移民的六成以上，奠定了语言和习俗的底子。德国裔虽多，但他们多散在中西部农村，影响力没法直冲东海岸的权力中心。 再看爱尔兰裔这帮人，他们的加入让英国文化的优势雪上加霜。爱尔兰人从18世纪就开始零星过来，19世纪中叶因为大饥荒，百万计的移民涌入东海岸城市。他们的祖地被英国管了几百年，英语早渗进行政、学校和日常交易里，就算盖尔语还在民间流传，官方文件和教育体系全是英国味。到了美国，爱尔兰人适应起来顺溜多了，在波士顿码头卸货时，他们对英国式合同条款门儿清；在芝加哥工厂流水线上，英语口令一喊，他们就跟上节奏。这帮人还带了天主教信仰，跟英国新教有摩擦，但文化上他们是英国传统的延伸版。结果呢？白人前两大祖先来源——英国和爱尔兰——加起来就碾压了德国裔的文化输出。爱尔兰裔在政治和劳工运动里特别活跃，好多市长和议员都是他们出身，推动的节日和习俗也偏向英式。想想圣帕特里克节，虽然是爱尔兰味，但办起来离不开英语歌谣和英国式酒吧聚会。人口数据里，爱尔兰裔三千九百万不算小数目，他们一倒向英国那边，德国裔就孤掌难鸣了。 德国裔自己也不是没努力过，他们一度想在文化上站稳脚跟。19世纪中叶，德国移民高峰期，他们在中西部建了上千个德语社区，办学校、开啤酒馆，报纸更是主力军。最早的非英语报纸就是德国人搞的，1732年本杰明·富兰克林在费城出过一份《费城报》，不过那是试水，真正大规模是19世纪40年代。到了1880年代，全美德语报纸有800多种，占非英语出版物的八成；1890年直接破千份。这些报纸不光报道本地新闻，还连载德国文学、社论，帮移民保持身份认同。在辛辛那提和圣路易斯这样的城市，德国报纸是社区的脊梁骨，发行量顶得上主流英文报。德国裔还办了自己的节日和互助会，啤酒节和射击俱乐部到处开花，一度跟英国文化平起平坐。人口普查显示，那时候德国裔占白人移民的四成，经济上也强，在酿酒、农业和制造业里占大头。可惜，这股劲头没扛住历史的拐弯。 转折点就是第一次世界大战，那场仗把德国裔的文化野心砸了个粉碎。1917年美国参战后，国内反德情绪像野火一样烧起来。政府宣传机器开足马力，海报上画德国人为怪物，报纸社论天天骂街。德国裔一下子成了“二等公民”，他们的报纸被查禁，学校德语课被砍，街头甚至有人砸德国商店的玻璃。德语报纸从巅峰一千多份，战时直接腰斩，战后剩的没几家，全改英语标题了。社区领袖们为了自保，带头买战争债券，捐钱捐物，公开宣誓忠诚。结果，德国文化就这么被按进了熔炉。历史记录显示，战后十年，德语使用率从高峰的百分之几十掉到个位数，学校里英语成了唯一选项。德国裔后代改了名字，扔了旧习俗，彻底融进主流。想想看，威尔逊总统时代的那股排外风，连中立时期的德国人也没放过，经济上他们的生意被抵制，文化上被边缘化。这不是小打小闹，是系统性的同化压力。 大战后遗症延续了好几代，德国文化在美国就剩些零星影子。比如圣诞树和热狗这些，本来德国味，但现在谁还联想到祖籍？啤酒节办得热闹，可歌谣全是英语版。相比之下，英国文化稳如泰山，英语是国语，莎士比亚和牛津辩论社的影子到处是。人口数据虽显示德国裔人数追上英国裔，但自报祖先时，好多人德国裔选了“美国人”或混报英国，因为文化上他们早就是了。爱尔兰裔也帮了忙，他们的凯尔特元素融进英式节日，圣诞和万圣节都沾光。反观德国裔，一战那道坎让他们从“平行文化”变成“附属”，经济上虽有啤酒巨头如安海斯-布希，但文化输出弱爆了。 如今这格局没大变，文化上，英语APP和Netflix主导一切，德国菜馆开在旅游区，卖的更多是观光票。德国裔政治家像特朗普爷爷那辈，早丢了德语口音，讲话全是美式俏皮话。要是想找德国味，得去大学图书馆翻旧报，或是中西部小镇的啤酒厂。但整体上，美国还是英国文化的放大版，德国裔贡献了勤奋和啤酒，却没抢到话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