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病床边的硬椅子上,娃的手扎着针管,小小的手蜷在我掌心里——输液瓶里的药一滴一滴落,像我心里的秤砣,越坠越沉。 我是个单亲妈,娃这病拖了快一周,口袋里的钱早空了。问朋友借,电话拨出去又按断;娘家妈刚做完脚手术,偷偷塞的一千块,早垫了检查费。网贷页面刷新了八遍,“综合评分不足”的字像针,扎得眼疼。 刚才护士来催缴费,我攥着皱巴巴的收据,喉咙里发苦:想蹲在走廊哭一场,可娃醒了会害怕;想干脆闭眼不管,可这小小的身子,还攥着我的衣角喊“妈妈”。 医院的灯白得晃眼,我盯着娃的睫毛,把眼泪咽回肚子里——我不能倒,我倒了,这孩子就没地方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