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岁以后，连开心都标好了价。 ” 昨晚十点，我顶着加班后的黑眼圈去赴约，美甲师小赵一边给我贴甲片一边说：“姐，今天我已经做了十三双手，还差三单才能抵掉下季度房租。 ”她今年32，孩子刚上幼儿园，老公跑外卖，两人轮班带娃。 她每天从早上九点站到夜里十一点，午饭靠便利店饭团，膝盖积液也不歇，因为“歇一天，全勤奖就没了，孩子奶粉钱就缺一块”。 我盯着价目表最便宜的纯色128元，忽然想起自己二十多岁时，快乐是楼下五块钱一杯的柠檬水；现在，快乐是银行卡里四位数以上的余额。 不是人变势利，是生活把账单直接塞到你手里：房贷、老人医疗、孩子疫苗、车险、物业费……每一项都写着“请用人民币结算”。 小赵说，她最怕的不是累，是顾客一句“怎么又涨价”。 她只能把苦咽下去，再赔笑解释“胶水上调了”。 她给我看抽屉里那瓶自己舍不得用的护手霜，标价39元，放了大半年，盖子都没拧开。 走出店门，夜风刮脸，我盯着自己刚做好的指甲，忽然明白：所谓“上了年纪的快乐”，不过是给爸妈买体检套餐时不用分期，孩子春游交费时不用借钱，自己累到想哭时能掏出一百块打车回家，而不是去挤末班公交。 钱买不来所有开心，却能买来不让开心崩溃的护栏。 明天继续加班，我认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