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球还剩38分钟，冷水滩区体育中心外的公交站排起了长队。 没人买票，但人人都往里走。 永州队这赛季没赢过几场，可今晚，连卖烧烤的大叔都关了炉子，骑着三轮车拉了两箱矿泉水送到球场门口。 “输不起啊，”他说，“上回赢球，还是去年这时候。 ” 邵阳队来了，但少了那个能穿针引线的10号。 教练坐在替补席上，手里的战术板翻来覆去就一页，没敢多画。 他们知道，自己不是来踢比赛的，是来守一座城的。 永州的队长陈凯，今天没穿平时那件旧球衣。 新球衣背后，印着他女儿画的一颗星星。 赛前热身，他反复摸了摸那颗星，然后把袖口拉得紧紧的。 风不大，草皮软得像刚铺的地毯。 球一传，就能跑起来。 观众席开始唱歌了，不是什么专业口号，就是一句一句喊“永州加油”。 声音不大，但齐。 像一群平时沉默的人，突然决定不再忍了。 邵阳的外援前锋莱昂纳多站在边线，低头系鞋带。 他进过四个球，可没人记得他名字。 大家都记得，上个月他错失的那个单刀，让永州丢了两分。 教练在更衣室只说了一句话：“别想着别输，想着怎么赢。 ” 哨声还没响，有人已经在喊：“冲啊！ ” 这不是一场普通的联赛。 这是城市最后的退路，是4000个人用呼吸撑起来的一场赌局。 永州，没有退路。 他们只能往前。 球一开，就别回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