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到派出所要求坐牢,警察给他100元。 10月8日,一个派出所的玻璃门被推开,一名男子穿着洗得发白的夹克,袖口磨出毛边,双手在裤兜里攥得紧紧的,开口第一句话就让人愣住,警察同志,能把我抓起来吗?我想坐牢。 民警连忙起身询问,男人的话断断续续拼凑出绝望的处境,前几年创业失败,连本带利背上1370万债务,所有银行卡、支付宝、微信全被冻结。 为了活下去,他送过外卖、搬过建材、在工地扛过钢筋,可每次工资刚到账,转眼就被划扣抵债。 最近半个月,他每天只敢买两个馒头充饥,实在走投无路才想到“坐牢换吃住”。 听完整件事,民警沉默了,按照规定,没有违法犯罪行为不能采取强制措施,他从自己钱包里抽出100元递过去,不能送你去坐牢,这点钱先买口热饭。 男人捏着钞票的手不停发抖,反复说着“谢谢”,却没敢多问这100元花完后该怎么办。 这样的困境并非个例,全国执行信息公开网显示,目前公布的失信被执行人有856.83万,其中不少人像这位男子一样,属于“诚实而不幸”的债务缠身者。 62岁的桑黎川曾是新三板上市公司总经理,企业破产后背上两千万债务,退休金被冻结,出行只能坐绿皮火车,靠亲友接济度日。 电商从业者杨先生存给女儿交学费的两万块,15分钟就被银行划扣,只能借家人账户维持生计。 这些人并非故意赖账,却陷入“越挣钱越没钱”的死循环。 有创业者试过开网约车,可账户必须绑定本人银行卡,收入刚到账就被冻结。 有人申请保留最低生活费,钱却根本到不了自己手里。就像那位求坐牢的男子,不是不想还债,是连活下去的本钱都没了。 民警递出的100元,更像一根救不了命的稻草,真正能打破困局的,是正在试点的个人破产制度。 深圳的林某就尝过甜头,他因投资失败和母亲治病欠下140万,账户冻结后生活无以为继。 2024年参加个人破产辅导后,通过“执转破”程序制定重整计划,不仅保留了必要生活费,债务总额也得到合理调整,如今每月按时申报收支即可正常生活。 截至2024年,深圳法院已审结个人破产案件158件,化解债务超6500万元。 浙江一年审结1665件,清偿金额近4.8亿元。 这些数据背后,是无数家庭重获新生的可能。最高法审委会专委刘贵祥指出,要区分“失信”和“失能”,对没钱可还的债务人,该用破产程序给条出路。 可试点的局限也很明显,深圳的条例只能管本地案件,金融机构因总行规定,大多只免利息不免本金。 江苏、浙江的试点也受限于地方政策,难以全面推广,80%-90%的失信名单是“有能力不还”者,但剩下的十多万人,正像求坐牢的男子一样在绝境中挣扎。 市场经济本就有赢有输,创业失败不该成为一生的枷锁。 那位男子捏着100元走出派出所时,或许正在盘算下一顿饭在哪,但他更需要的,是一个能让他保留生活费、逐步还债的制度通道。 深圳破产署墙上的“鼓励创新、宽容失败”标语,该成为全国的共识了。 当个人破产制度能在全国落地,当“诚实而不幸”的债务人能依法获得喘息机会,或许就不会再有人为了一口饱饭,走进派出所求着坐牢。 这100元的善意,终究要靠制度接住才算真正的救赎。
男子前往派出所请求坐牢,警察给了他100元。男子身负1370万债务,所有银行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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