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老公前妻突然来电话时，我正窝沙发看孕期杂志。他看了眼来电显示，眉头皱成疙瘩，

那晚老公前妻突然来电话时，我正窝沙发看孕期杂志。他看了眼来电显示，眉头皱成疙瘩，快步走到阳台接电话。玻璃门没关严，女人尖嗓门扎进耳朵："我怀孕了！根本是你有问题！" 我手里杂志滑到地毯上。记得领证时他说过，前妻因身体难孕离的婚。现在这出戏让我小腹发紧，四个月的宝宝不安地蹬腿。老公对着话筒声音发颤："离婚整一年了，我连你小区都没路过过。" 阳台门"咔嗒"响，他转身时手机屏幕还亮着。我盯着他攥皱的手机壳，后腰抵着沙发扶手慢慢坐直："谁的电话？"他喉结动了动，把手机揣进裤兜往厨房走："打错了，推销保险的。"冰箱门开了又关，矿泉水瓶在料理台上滚出轻响，"你脸色怎么这么白？要不要吃点樱桃？" 我没接那盘洗好的樱桃。茶几上的玻璃杯泛着冷光，映出他躲闪的眼神。结婚半年他总说前妻是过去式，可上周整理储藏室，我分明在旧皮箱底层翻到过他俩的婚纱照，相框边角被摩挲得发亮。 "她刚才说怀孕了。"我摸着隆起的小腹，宝宝又踢了下，"你不是说她输卵管堵塞吗？"老公捏着樱桃的手指关节发白，果汁顺着指缝滴在地板上："那女人疯了！离婚时她拿着医院报告哭了半宿，说这辈子都当不了妈妈......"他突然住嘴，转身从抽屉翻出一沓化验单，最上面那张日期标着去年三月，诊断结果确实写着双侧输卵管粘连。 手机又响了，屏幕上"林薇"两个字跳得刺眼。老公按下免提，女人哭腔混着电流声炸开来："张伟你混蛋！现在孩子六周了，你想赖账是不是？当初要不是你妈说我生不出孩子......" "停！"老公突然站起来，椅子腿刮得地板吱呀响，"去年四月离婚，现在九月，你自己算算日子！"他声音发狠，却突然被婴儿哭声打断，听筒里传来个尖利女声："薇薇你能不能管管孩子！吵死了！" 空气突然凝固。老公举着手机的手僵在半空，我数到第八秒时，电话被匆匆挂断。茶几上的化验单被风吹得哗啦响，我捡起最下面那张，是林薇去年五月的孕检单，妊娠周数那里写着"4周+"。 "她去年就怀过？"我指尖发颤，"为什么说是你的问题？"老公蹲下来握住我手腕，掌心全是冷汗："离婚前她确实怀过，摔了一跤没保住。当时我妈天天去医院闹，说她故意流产......"他喉结滚动，"后来她拿着不孕报告来签字，我以为......" 楼下传来快递车的鸣笛声。我望着窗外掠过的梧桐叶，突然想起上周在超市，穿碎花裙的女人抱着孩子撞了我一下，当时她老公还凶巴巴地瞪了张伟一眼。原来有些谎言像窗台上的灰尘，看似不起眼，一吹就漫天飞舞。 老公的手机第三次响起，这次是陌生号码。他犹豫着接通，听筒里传来派出所的声音："是张伟吗？你前妻林薇涉嫌诈骗被我们拘留了，麻烦你来趟所里......" 我摸着肚子慢慢站起来，宝宝安静得像团棉花。阳光透过玻璃照在化验单上，那些冰冷的医学术语突然变得可笑。原来最伤人的不是谎言本身，是我们都以为对方在说真话。